上有种说不清的气质,总让他浮想联翩。
那一学期课上他没少意yIn人家,如今以这种方式碰面难免有些别扭。
“太巧了。”
程珉也是一个劲儿摇头,不知道该接点什么话。
宋佑程摸摸孟裕的背,笑道:“吓一跳?”“有点儿没敢认,没想到。”
“行了程珉,你现在暴露了,还好意思站讲台上道貌岸然么?”陆柏闻朗声笑道。
每次一打趣程珉,他的话就特别多。
程珉自己也相当无奈:“我从来不跟学生玩,就是怕这种情况,没想到还能这么遇上认识我的。”
要不是气氛已然,孟裕是真想把初次见面装到底,可话已经说出来了,再别扭也咽不回去。
几个人借此话题聊了聊学校的事,孟裕偶尔插几句话,反倒比刚进门时自在些。
后来陆柏闻提起最近新琢磨出的一个绑法,趁着兴头,程珉让奇奇做模特,三个主比比划划地交流起来。
奇奇年轻气盛,特别敏感,今天出门时又按程珉要求没穿内裤,绑到后来,不仅支着帐篷,灰色运动裤前端已经能明显看出来shi痕。
其实孟裕也在一旁看硬了,只不过被锁着,硬不彻底。
他不自在地低头扯了扯裤子,视线一晃,正巧跟松果对上。
彼此状况差不多,相视一笑。
过了会儿,松果凑近些,两人小声攀谈了几句。
孟裕忍不住问他,刚才程珉让他去伺候别人,他心里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啊。”
“不抵触?”松果先是诧异地看他一眼,似乎他的问题十分莫名其妙,随后才反应过来,估计是刚才陆柏闻逗趣的话让孟裕误会了,解释道:“我跟了主人两年,奇奇才三个月,肯定是我跟主人更默契,主人更信任我。”
这天一直到吃过晚饭彼此道别,孟裕也没能有幸见到那位秦医生。
宋佑程送他回学校的路上,长话短说地给他讲了讲那两个人的“孽缘”。
原来是一对儿情侣主奴。
孟裕始终觉得这种关系离自己太遥远,听完除了感慨一下属性转变,并没说什么。
宋佑程问他今天见到别人有什么感受。
孟裕想了想,说:“您会不会也希望贱狗像松果或者奇奇那样?”“他们哪样了?”宋佑程睨他一眼。
“就是……”孟裕顿了顿,“主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做奴不该这样?”宋佑程反问他。
“……该。”
孟裕答得没什么底气,他以为主人顶多会继续问他一句:那你疑惑什么?结果宋佑程直截了当地替他道出了心里话:“觉得自己做不到是吧?”孟裕无言以答。
宋佑程又问他,是不是觉得被比下去了?他仍没有立刻回答,先在脑子里把那些零零碎碎的念头理顺当些,略作酝酿,才坦言自己不是合格的奴,其他奴稀松平常就能做到的事,他居然还要内心挣扎。
宋佑程默默听完,起初对他这番自我剖析没回应什么,过了会儿,突然点评似的冒出一句:“你其实太自恋了。”
孟裕一愣,明明是在自责,怎么成了自恋了?宋佑程说:“你不是做不到,你是不愿意面对自己做不到这个事实。
真的只是做不到,下次努力做到就好,而不是拐弯抹角想从我这里听到‘反驳’。”
话还是摆上台面了。
人就是这样,有些念头你明知道它就在那儿,一旦思绪有路过的迹象,仍免不了仓皇绕开,因为实在不想面对。
假如这类念头被人指出来,那更是本能地想要辩解。
可是辩解就意味着被戳痛了。
孟裕最后什么也没解释。
主人说的对,主人比他自己还了解自己。
他刚才主动提起那些话,潜意识里就不可能只是随口说说。
比起“继续努力就好”,他确实更想听主人“反驳”他一句:“不要瞎想,我没有不满意。”
两个人沉默的空挡,车停到了校门口附近,谁也没有下车的打算。
宋佑程说:“你太容易把别人的反馈当回事儿了,那些反馈大多不过是谁随意看了你一眼,你自己却脑补出那眼神里的一堆深意。
孟裕,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你可以事事努力,但你无法强求处处比别人强。
你现在这种低落的状态只是自恋受挫,没什么大不了,人人都这样,不要总怀疑自己。”
宋佑程曾经或玩笑或认真地说过好几次,孟裕跟十年前的他很像——心高气傲,在任何场合下都不想输给任何人。
这点上,做人做事做狗,道理是相通的。
孟裕的心理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揣测到,正是因为他体验过。
“你想想,会有人在明显不如自己的人面前自我怀疑么?”孟裕脑子里还回旋着“自恋”两个字,神色怔怔地摇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