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
「——有基佬开我裤链!」
道场里,天海大吼一声,胡乱的挥动手中竹刀。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两枝尖端涂了白灰的箭还是射中了他肩膀和脑门。
「哥哥……你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鬼啊。」
瑞鹤放下弓。
「你也跟着喊不就行了?弓对剑,多经典的场面。」
「这哪里经典了……」
「跟着喊就是了。竜が我が敌を喰らう!」
「我可不是那种兄贵啊……再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要练箭矢格挡啊!」
「我就是觉得还不够想练练反应速度嘛……你看水无痕玩剑玩得那么牛逼,
我就算没他能打也想修炼提高一下是不是。」
「那你买台发球器不就完了。」
「棒球目标太大了。」
「用乒乓球的。」
「妹妹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
天海道,「明明是增进兄妹感情的好机会。」
「得了吧。」
瑞鹤道,「要说增进感情还不如……」
「一起进被炉当废人?」
「我们去外面打雪仗吧!」
说着,瑞鹤拉起天海的手就往外跑。
今天绝对算不上鹅毛大雪,拿撒盐空中来比喻还差不多。
「三百七十六,三百七十七,三百七十八……」
「妹妹你别想跑……哎呀我Cao!」
手里抓着两个雪球,天海对瑞鹤穷追不舍。
结果刚冲过拐角就撞到了仰头走路的水无痕身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而那家伙还是旁若无人。
「三百七十九,三百八十……」
「你走路能看路么?!」
天海揉着屁股站了起来,「干嘛呢你?」
「嗯?」
水无痕低下头,「我干什么?数屋檐上那些冰熘子。」
「……你闲的啊?」
「对啊。我已经数过一遍了,现在再数一遍。」
「你这寻开心的本事快赶上郭大路了。」
天海道,「闲着没事来打雪仗啊?……冻死了!」
刺骨的冰冷从脖子一直蔓延到屁股。
水无痕已经到了天海身后,把一大捧雪从他领口灌了进去。
「先让我把剩下那四百二十三根数完。」
「这你还数个屁啊。」
天海把衬衫从裤子里拽出来,让衣服里的雪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天海最后没抓到瑞鹤。
白木全家从镇守府正门走了进来。
「下这么大雪你干什么来了这是。」
天海道,「蹲被炉当废人还差不多。」
「一会儿丽奈也来。」
白木道,「我想了好几天,思路总算是清晰了。」
「啊,对,没错,白木闭关七七四十九天大彻大悟,终成一代高僧,法号白
嫖,人称无德法师……」
「去你的吧。」
白木在天海肩膀上推了一把,「就是血毒姬被杀死那天……你们不是问我到
底在想什么吗。」
「那一会儿你说呗。」
天海把手里的雪球塞到纱纪手里,「帮我报仇去啊,照着瑞鹤的屁股使劲打。」
「……还是不了,叔叔。」
纱纪道,「其实这件事……跟我有关。」
「那就一起来听算了。」
天海道。
会议室里又挤满了人。
瑞鹤多少有点不爽,但也没说什么。
会议室像是个桑拿房。
不是说温度高,而是充满了烟雾。
烟灰缸里已经躺了五六个烟头,有些还没完全碾灭。
纱纪的眼睛有点红。
这说不清是烟熏的还是怎么回事。
天海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前几天白木会那么纠结。
听着他说的那些事,自己为了掩饰内心就一直在抽烟。
而现在他的舌头已经麻了。
……这已经是十年后了。
解体工厂十分繁忙。
放在以前,这基本上没有可能。
毕竟正常提督一天也只有两次解体任务。
然而现在,镇守府几乎所有舰娘都在这里。
世界上有好几个地方能看尽人生百态。
医院,监狱,等等等等。
现在的解体工厂也算一个。
有哭泣,有叹息,也有不甘。
最前面的是长门。
看着解体炉门口的那个男人,她眼神有些嘲弄。
「你想抗命不从?」
男人道,「镇守府由我接管,你们的提督已经畏罪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