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星期空掉的第5包烟,在井与齐厌倦了前三包薄荷爆珠气味的arlboro,最后两包她选择尝了尝经典的cky strike。高中时她看过一部讲美国二战之后的电影,里面无论男女总是叼着香烟吞云吐雾,那时候香烟是举国上下的chao流,贴在墙上的泛黄的广告牌宣扬着香烟多么让人放松让人快乐,甚至让人健康,烟民贪婪地吸收着尼古丁和焦油,井与齐仿佛还能看见这些场面,她甚至开始颇为理解。
最开始抽烟是在国际高中,她躲在女厕所里点燃一根西南地区产地的烟,等烟燃尽了她便会给那个跟她挤到同一个隔间的漂亮学姐口交。学姐很喜欢一边抽烟一边被井与齐口到失声,偶尔有几次井与齐抱住对方腰的手臂还被不慎抖落的烟灰烫到,学姐会补偿给井与齐一个甜腻腻shi漉漉的吻,井与齐只会一笑而过。
她没有上瘾,即使是在高三考sat和托福的时候也没有,但是她现在上瘾了。
这只是自己在转移上瘾的目标而已,如果硬要对一个东西上瘾,反正不要是单菁晗就好。
单菁晗和井与齐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说过话,但是对方的s story还是会照常浏览,井与齐偶尔也会在学校碰见那辆红色718。井与齐放在单菁晗家里的东西再也没动过,她没有联系单菁晗要取走它们,单菁晗也默契地没有要井与齐把它们拿走。
但井与齐再没回去住过,她拿着剩下的钱在离学校20车程的地方租了一个studio,有淋浴间,不过厕所要走到楼层的公共厕所去上,晾晒衣服也要到公共区域,上床下桌,井与齐在自己的桌上放了一个大脑切片模型。她还买了一辆二手的代步车,是辆车龄10年的中型轿车,手动挡,每次换到二档的时候总感觉车身会卡一下,发出嘎吱的惨叫声。
第一个星期“离家出走”,井与齐每天要检查三十几遍单菁晗有没有联系自己,每个社交软件逐个击破后,还要额外检查一下未知联系人里的短信,邮箱也要多加留意,说不定有混在教授邮件里的沧海遗珠。
不过一无所获,单菁晗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井与齐无数个夜晚有考虑过要不要打个电话,最后还是流着泪把手机放在一旁了。
第二个星期井与齐变成了爱哭鬼,做实验的时候会不自知地流下眼泪,上课的时候亦然。她现在大四第一学期,这个学期末就要开始准备aster或者phd的申请,她常常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第三个星期,井与齐开始失眠,前两个星期已经把她变成了疯子,第三个星期变成了Jing神不好的疯子,甚至在自己导师的课上也会打瞌睡。她开始抽烟,从一天一根,到一天五根,现在一天可以抽一包烟,一包烟里的二十根烟一定会燃到烟屁股无法再燃井与齐才会罢休。周五放学,她跑到城里日本人开的理发店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烟蓝色,她在蓝色和银色中纠结,最后干脆变成又蓝又灰的颜色了,在一堆金发,棕发和黑发人中显得格外突兀。
第四个星期的开始,也就是这周一,s story上单菁晗po出了她和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孩的剪影图,配字大概意思是第一次体验带孩子,感觉很不错。另一个女人井与齐一点也不认识,这才几个周?
她们很像一家三口,井与齐坐在图书馆,以前她和单菁晗鬼混过的那个位置。
井与齐也许也悄悄幻想过,牵着孩子的另一只手的人是她,否则她不会又哭得稀里哗啦的。
“你很像阿黛尔的爱玛。”
午夜井与齐走出图书馆时,碰到了y老师。
“爱玛?”
“你作为拉拉,没看过《阿黛尔的生活》?”y老师翻了个白眼,“里面其中一个女主角的头发颜色和你很像。”
“是吗。”井与齐没空搭理y老师,垂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我先回去了。”
“你和单菁晗怎么了?”
“没怎么。”
井与齐的下嘴唇快被自己咬破了。
“阿黛尔的生活反映了一点点阶级差距,可能还带着点身份、阅历的差异,但这些都不是绝对的。”
“哦。”
“你不会变成阿黛尔的。”y老师打了个哈欠,“感觉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井与齐叹了口气。
停车场这个点已经空无一人,井与齐从包里翻出车钥匙插进驾驶座的车门,整个区域只有井与齐用钥匙开锁的声音,直到一声熟悉的车鸣打破了此刻的寂静。井与齐抬眸,斜眼看去,是单菁晗背着包正在开那辆718的车门。
井与齐火速钻进车里,不知为何她很害怕单菁晗发现自己,直到发动机的轰鸣声远去,井与齐才敢发动这辆车,但她鬼使神差地冒出一个想法。
井与齐不敢跟得太近,此时路上已经几乎没有车了,所以井与齐只好强忍困意,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刚好能看见单菁晗的车,倒也不至于靠得太近。
这辆熟悉的718走了一条熟悉却又没那么熟悉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