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七日之期已到,今日便是要进相府的日子。
r母陈氏早早将行李打点好,将府中丫鬟奴婢一律遣散了,只留贴身婢nv阿壁阿黛及武夫数名。
天还未亮沈昭便已起身,今日入相府,万不能失了礼数。
她略一思量,吩咐婢nv寻出一身烟蓝se齐x襦裙并一件织锦银鼠皮披风穿上,梳垂鬟分肖髻,只簪两只素金钗,又从树下捡了几朵粉白的杏花点缀发间,衬得少nv稳重又不失娇俏,仿佛春日里初初绽放的桃花。
出了门去,相府来的管家已在门前等候多时,见沈昭出门便立马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奴才见过郡主,相爷一早便打发奴才前来接郡主,天气尚有些寒,郡主请上轿吧,仔细冻坏了身子!”
沈昭微微欠身回礼,眼se一动,阿壁心领神会,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上前塞到管家手里“多谢管家还亲自跑一趟,我家姑娘请大伙喝茶。”
那管家掂量掂量荷包分量,笑意更甚,眼角褶子都挤到一处:“多谢郡主!请郡主上轿,从将军府到相府可有大半时辰脚程呢!”
待得轿子行至相府门前,天se已大亮。
只见付丞相和夫人并一名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已在门口等候,两排齐齐站了数名家丁奴婢,皆静默垂头一丝不苟。
还未等落轿,付丞相已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台阶行至轿旁,亲自接了沈昭到门前:“往年在军中时常听贤弟念叨家中幼nv可ai非常,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可惜我那贤弟"自说着,竟是声音哽咽,几乎要留下泪来。丞相年岁已高,发白的胡须一抖一抖的。
付夫人连忙怪到:“大人!郡主今日到吾等府上来,自是一件喜事,怎好再提伤心事惹郡主伤怀,若如此就是吾等的不是了。”
沈昭忙道:“幼时便听闻父亲与丞相大人乃至交好友,如今父亲去世,见到大人与夫人只觉得如同亲人一般,叫郡主未免生分,夫人只叫我阿昭便好,往后还要叨扰大人府上多日,万望大人不要嫌弃。”
丞相擦擦眼角,哽咽道“正是正是,侄nv只当这里如自己家,安心住下,莫说什么叨扰不叨扰,只要郡主愿意,哪怕住一辈子,我付某也养得起!”
此时沈昭见一旁的年轻男子一直并未说话,略一思量,便欠身行礼道:“阿昭见过二公子。”
“哦?妹妹怎知我是丞相二公子,而非我三弟呢?”少年略有些惊讶。
“常听闻二公子喜好诗书,学富五车,小nv见公子气度不凡,有李杜之风,所以作此猜测,还望公子莫怪。”世人还道二公子翩然俊雅,沈昭心想此话不错,不过她没说出口。
“哈哈是了,我那幼弟从小受家中宠ai,所以格外顽皮些,前些日子与顾将军一道踏青去了,明日才返家,是以今日未能相迎,等明日定让他好好向妹妹赔罪。”
付夫人初见沈昭,只觉少nv虽衣着虽面料名贵,纹样却不招摇,一张鹅蛋脸楚楚动人美貌非常,心中已是十分喜欢,现下见其礼数得当,不卑不亢,又十分聪慧,更是对她多了几分喜ai怜惜。
开口道:“吾多年求一nv而不得,现如今只当阿昭如亲nv儿一般,你且只管安心住下,一应吃穿用度自不必担心,若是短了缺了什么,只管来告诉伯母,这些个下人做事妥帖g练,以后便让他们来服侍你。”
见沈昭应下,又转身吩咐下人尽心服侍云云。
一进到院子里,沈昭便吩咐阿壁将赏钱分发下去:“且告诉他们说我今日疲乏,不必来谢恩了。”
“呼!阿黛,你且烧些热水来,今日累了一天,我可得好好洗个澡”
丞相与夫人与沈昭用过晚饭,正送了沈昭回院子里,便听到下人来报三公子已回府了。
原来敌国按照承诺送质子入都城,皇上下令命顾小将军明日便带兵前往关外接人,是以今晚便漏夜赶回都城。
付丞相板着张脸:“你小子还知道回来,整日里跟着顾将军厮混!成日不着家,心里可还有我这个爹爹!”
“爹爹这是哪里话,孩儿知道爹爹喜好茶道,此次踏青特带了伏牛山的泉水回来,想来泡茶定是不错。”少年撒娇。
丞相面se微霁:“你若是有你二兄半分省心,我就谢天谢地了!这回出去,可又伤着哪里没有?”
见父亲有关心之意,少年趁热打铁:“二兄是经世之才,孩儿如何b得上。身t发肤受之父母,儿丝毫不敢损伤,可若是挨了爹爹的打,那就说不定了。”
“行了行了,”丞相挥挥手“赶紧去歇下吧,别来这里泼皮烦扰,明日早些起身与郡主见安。”
郡主?早听说府中要来位无父无母的郡主住下,之前倒从未见过,不如趁着还未到时间就寝,先去见见问安也好。如此想着,少年抬腿便朝府中新建的别院走去。
此时沈昭已将院中下人屏退,独留了阿黛一人近身服侍。
“姑娘,奴婢已将浴桶准备好了,水温正合适呢,姑娘快些洗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