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西借着去集市的托词离开房间,实际上是把自己关进书房,横竖都不知道往哪躲。
她向来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依这个时代的审美,她绝对不属于什么好托付的妻主,因而杨陌离蹩脚的勾引完全成了真情实感的委托。
他肯定很想被女人疼爱。
而且对江成西而言,有前车之鉴,看霍青辞就知道了,新婚数月,同床共枕,但凡江成西多看他一眼,他好像要被江成西玷污似的,嫌弃得要死。
杨陌离这一出,那被世俗厌弃的可怜样,求着被女人怜爱触碰的模样让她心生感慨。
不是主流审美啊。
江成西想得有点发神。
女强社会引导的,男人的漂亮,是要弱化性向特征,腰肢和身板要娇小,连私隐处都要小巧粉嫩,楚楚动人的眉眼,红唇纤指,而霍青辞和杨陌离是完全翻版。
真可怜。
她低着头游神地在纸上画两人穿着现代西服vocal的模样,两人长得一个比一个清冷不可攀,偏偏胸口和tun部的线条都得着重外扩,色得要命,好像脸也能轻易沾染上身体上的欲色。
炭笔勾到杨陌离嘴唇时,脑子跟放小电影似的,一下子腰软发热,她捂住眼睛,长叹一口气。
也怪她是个理论经验丰富的雏,才这么扛不住一个吻。
但凡她防守好一点,也不至于被摁着喘气。
她画完把图片往抽屉一放,稍微叠在下面,心里自信应该没有其他人能看到。
昨夜霍青辞冷得失眠都有黑眼圈了,她看着都可怜,决定今日把降温织物的东西备好,泡脚桶,被褥,预备翻新的床榻江成西一件件念着,在她和霍青辞卧室里翻找,找了许多有趣的东西。
中午杨陌离送了饭进来,
"家主,晌午,该用饭了。"
态度是恭恭敬敬的,头也垂着,他看着一双男人似的娇嫩白腻的手接过餐盘,家主没有责怪他方才的唐突,声音还是小猫似的软,
"你也该去用饭了,多谢。"
他意识到自己咽了一下口水。
再次去收餐盘时,特意挑的家主午睡时分,午后的秋凉并不迅猛,带着日光的柔和,微微煞人,家主小小的蜷缩着,在另一个男人气味里安睡,真实得让人爱怜而嫉妒。
杨陌离本分的帮忙捏了捏床单,之后半分逾越的意思也没有,端着餐盘里离开了,等到了厨房,他放下餐盘,与灶台轻轻一碰咔嗒一声清脆。
他端起碗,伸出舌头,开始沿着碗壁慢慢舔。
他的长相是沿袭了霍青辞的冷淡,偏偏这张现代社会的Jing英脸却顶着痴迷的表情认认真真地舔着这个时代低劣女人的碗。
江成西一觉醒来,又窝书房里把之前街上店铺的账本过了一遍,这才继续摸鱼画两个出不了道的帅哥。
院子里一阵吵闹,王沉的声音在里面出挑得很,等进了房门,才安静下来,日暮西斜,书房里镇纸影子都偏了大半个角,江成西又听到脚步声落到卧室门口,关门声响起,明白是霍青辞回来了。
他平日也不爱出门,就几日频繁外出,像是舔着爪子说再见的猫,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这里对他来说算不算家。
江成西之前从杨陌离那里听说他和张璞春见面的事,心情还挺复杂的,毕竟张璞春的风评之烂,连江成西这个非原住民都有所耳闻。
她是相当来者不拒的女人,不知道院子里养着多少个盼君一面的男人。
若是霍青辞猫猫真想不开了,因着后半辈子吊在自己身上的龌蹉宁愿去找了张璞春,她还真要为此深感罪孽。
晚餐两人照例吃得相对无言,江成西瞧着自家夫君垂着眼小口小口的吃相,那清冷玉人面若是在现代能迷得多少女孩子走不动路,偏偏因为一米八的身高落魄到跟自己这个时代最拉女子成了婚。
江成西不免多看了几眼,只觉得可能饭后人新陈代谢旺盛些,看着有些面色发红,像是勾了胭脂的玉。
估摸着猫被视线撸得要发脾气了,要伸爪子了,江成西这才借着饭饱茶足的勇气道,
"这几日露水重,夜里冷,我打算给你添置架床,也不必像现在这样麻烦"
霍青辞原本还羞于妻主今夜堪比暗示的注视,琢磨自己今日是着装还是姿态得了她的欢喜,心里正苦苦思索,听闻江成西此言,他猛地抬起头来,脸色刷白,第一反应是自己夜里那档子事被她发觉了,他瞳孔瞬间缩小,嘴唇都吓得发抖。
江成西被他反应整愣住了,等他移开视线才问
"这这有何不妥?"
霍青辞听得几乎心肝俱焚,他们是拜过堂的夫妻,他是她的人,活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若是有来生,怕是变成禽兽也得像只狗趴在她脚边,怎么到她嘴里,仿佛两人分了床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送了礼,讨好了他,即便是廉价的簪子,畏缩的话语,也是为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