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爷未必不知道院里那群女人给家中夫人添了多少堵,可那些都是他兄弟的老婆,不好好养着,怎么对得起兄弟,女人群里的手段,粗枝大叶的霍公爷并未察觉,只知道,夫人脾气越来越不好。
这世上,若连自己身边人都照顾不好,又怎能兼济天下。亲疏有别的道理,他总是懂得,不管如何,自家夫人不能受委屈。
想通一切的霍公爷马不停蹄处理霍府遗留问题,成功哄回自家娘子。两人和好如初之后,霍公爷颇有些哄老婆的心得,以过来人身份道:“黎儿啊,追姑娘这事儿,你得对症下药。”
这话说得颇高深莫测,见霍黎卿带着懵懂之色,他回头无奈道:“怎么办,阿绿,他太笨了,我们再要个吧。”
霍黎卿五官扭曲远离他爹炫技似的哄妻日常,心中愁苦不堪,沈五姑娘钱没少收,对他依旧不冷不热,霍小公爷苦恼揪着头发,不知道怎么才能关系更近一步。
熬过了惨淡的冬日,十五皇子宁远在立春这日,给沈五姑娘在上京专门办了一场春日宴,他刚被册封太子,这个面子,上京贵族还是要给的。
听闻这日酒楼被青年才俊们围的水泄不通,霍黎卿躺在房内,手捂住眼睛,不愿去看外间刺眼的日光。
他的小金库为沈五姑娘挥霍一空,如今鸡飞蛋打,人财两空,霍小公爷咬着被角眼泪花花,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没做好。
还是霍老太爷听闻沈家姑娘开办春日宴的事,看着孙儿在萎靡不振,上手就是一巴掌:“沈家姑娘多好啊,你怎么还不参宴?”
霍黎卿有苦说不出,这是他不愿意吗?这是人家姑娘不松口!
他还有什么?他还有这条命!
被激了一把的霍小公爷鼓足勇气,抽出一把刀就往外走,身后是霍老太爷颤巍巍的声音:“他干嘛去?”
霍公爷看儿子决绝的架势,颇有经验道:“他豁出去给你抢孙媳妇去。”
“埃,这个好这个好。”
霍黎卿提着一口气直往酒楼走,路上想着沈文舒身边美男环绕,他气得肺都炸了,越走越快,当先踹开门,里面…只有一人安静喝茶。
里面的姑娘转过头,霍黎卿手一软,刀当先从手里跌落,沈文舒对他颌首,示意他坐下,手边放了个小匣子:“小公爷,这些时日你送来的银票,都在这里,你点点。”
霍黎卿心提到嗓子眼儿,这是找到如意郎君要跟他划清界限,想到此处他悲从中来,揪着沈文舒的裙角道:“我知道我不好,我不该瞒着你去打仗,呜呜呜我真错了你别嫁给别人好不好,我改,我真改……”
啧,早认错不就得了。沈文舒嫌弃撇嘴,霍黎卿就是嘴硬,以为拿银子就能蒙混过关,她抽出丝帕,大力抹去霍黎卿眼角泪花,硬声道:“再有一次,我就……”
宁远是想搞出相亲宴激一激霍小公爷,不料玩过火了,赶到时听店小二说小公爷提了把刀就冲进去了,他急吼吼上去,一脚踹开门,只见霍黎卿半跪在地上,仰着脸,对沈文舒道:“五姐姐,你也疼疼我,好不好……”(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无大纲裸奔,艰难苟到结尾全凭我这么多年的扯谎能力,救命!!下本我一定好好写!!!
第68章 番外
宁远很早就知道,那个哑掉的女人一直在暗处默默看他,不时给他塞点儿年节糖饼,不太新鲜,被女人用丝帕包着,异常珍重的模样。
既然珍重,又为何送给自己这个没有受宠的皇子,真是奇怪又愚蠢的宫女,连讨好人,都是笨拙无用的。
自生下来就被遗忘在深宫的皇子,一边嫌弃哑女的讨好,一边品尝这为数不多的甜。
女人来得不多,宁远悄悄打听着,总算知晓些眉目,是他母妃的贴身宫女,倒也能说得通为什么,她对他多有关照。
女人总是疯疯癫癫,也有清醒的时候,要破手指,在布上写点儿东西藏起来,她以为宁远不识字,对他从无防备。
尚书房的读书声传得那么远,都是皇帝的儿子,他却没有资格进去读书。可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他混在打扫宫殿的小黄门里,捡那些皇子写废的纸张临摹。
尚书房的一切都那么好,白胡子太师严肃授课,下面是几个调皮的皇子,只有太子一人,坐得笔直端正,这才是书中所说,君子无双吧。
在年幼的宁远眼里,太子宁晟,那是光一般的存在。
如果没有看完哑奴写的血书,也许心中不会生出妄念,自己不仅是北齐的皇子,原来,还有前朝南梁血脉。
这一认知让他激动的浑身发抖,自己的血,可比宁晟更加高贵,两朝皇室血脉,那个位子,不就是给自己准备的吗?
妄念生,贪欲起。自此他更加勤奋,常常三更睡五更起,常年劳苦,终于,病倒了。
睡梦里,一双手抱住他,极像阿娘的怀抱,他迷迷糊糊间,看到了母妃的脸。
太像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像母妃,简直如出一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