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远:“你还记得顾骁临走前是怎么说的吗?他让我们带封尧去找亦慎,要不我们去试试?”
沐寒面无表情:“好主意,那你知道亦慎住哪吗?”
司远:“……”这个他还真不知道,而且一般人都不知道,不然亦慎岂不是要天天被追杀和寄刀片。
沐寒想到了个点子:“对了,你在研究院不是有个心理医生朋友吗,喊他过来看看可以吗?”
“你想得简单,我怎么喊啊,Y区离首府那么远,而且还危险,人家才不来呢,想看病只能带封尧回去,可封尧又不愿意回去。”司远愁得不行,“只能让他远程看看,等过两天信号恢复了,我问问他吧。”
一晃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Y区收复了。
帝国接管了蛇人,判处曾经的行政人员和参与战争的蛇人以死刑死刑,并对Y 区高层重新洗牌,将整个区市彻底纳入了掌控之中,同时也在清理战场、重建废墟。战争结束,大批人员涌入,形形色色的面孔多了起来,原本死气沉沉的Y 区开始有了热闹和生机。
这些日子里的大多时候,封尧都是在车上度过的,他在Y 区搜罗了数不清多少遍,日复一日、不分昼夜,却始终未见顾骁的音信,其余时间他会回到公寓,就待在那间屋子里,抱着顾骁的衬衫,整天整夜地望着门发呆,他不常说话,甚至是很少发出动静,整个人看上去很迟钝,以至于司远常常分不清他是醒着还是睡着。
司远很发愁:“他总这样会不会猝死啊?”
封尧这个魂不守舍的状态,沐寒根本放不下心让他单独行动,所以他出门,沐寒一直都在跟着,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简直是被折腾得心力交瘁,沐寒不住自暴自弃地感慨了句:“他这个样子,还不如失忆算了。”
司远:“别这么说……”
沐寒:“总比看人就这么废了要好吧?”
司远愁容满面,没有理会沐寒的无意义发言。
沐寒又问:“你觉得他多久能走出来?”
“我不知道。”司远很无力,“我就知道一件事,他以前失忆了都还记着顾骁,你觉得他还能走出来吗?”
沐寒叹气:“你上次问那心理医生了吗?”
司远:“问了,这个情况就是癔症,因为顾骁离开的这个重大打击,还有太长时间缺乏交流、自我封闭……所以让我们多陪他聊天,也许慢慢就走出来了。”
沐寒:“但关键是,你看他搭理咱俩吗?”
司远也很崩溃:“那怎么办啊,Jing神病的治愈很大程度上还是要靠患者自己,我们急也没有用。”
“行吧。”沐寒无奈,“那你去劝他吃点饭吧,昨天就没吃,觉不睡了,总不能饿着。”
司远拎着食盒要去卧室,这时大门却响了。
除了他们,这座公寓已经太久没人来过了,司远在这一刹那还产生了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以为是顾骁,他一阵风似的去开门,结果门外的人却是个生面孔。
那人礼貌地说:“先生,您好。”
问候突如其来,司远有点懵:“啊,你好。”
那人道:“是这样,我是这座公寓目前的所有者,这次来是想就房屋居住问题和您商讨一下……”
司远:“……”
司远朝沐寒招招手,示意让他过来。
司远问:“这里要赶人了,怎么办?”
一切都即将恢复正轨,这座公寓不再是无人之处,沐寒只得道:“知道了,我去问问能不能租下来。”
告别了沐寒,司远走进卧室。
昨天回来时又是夜半,虽然封尧不睡觉,可司远总想让他休息,便帮他拉上了窗帘,也没有开灯,而此时已经到了翌日正午,房间还是司远离开时的样子,不仅是物品摆设,甚至连封尧这个人都没有动过。
客厅的灯光从半开的门中映进卧室,成为了唯一的光源,司远站在门口,借着这吝啬的光线,望向封尧。
封尧面色憔悴又灰败,瘦得几乎脱形,他有如在经历一场大病,这病来势汹汹、无法医治,在一天天地吞噬他的Jing神、消磨他的意志,司远现在想起过去的封尧,竟是生出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以及无限的错落感。
司远有点难过,他站在门口看了封尧良久,最后走到床边,摸了摸封尧的脑壳,陪封尧坐着。
一阵缄默后,司远说:“尧尧,吃饭吧。”
封尧没有反应,对司远的问话置若罔闻。
司远锲而不舍道:“我们聊聊天可以吗?”
这不是司远头一遭说这种话了,也不是他头一遭被无视了,其实他压根就没奢望封尧能回应,只是希望封尧能听进去他的话,单方面的交流也总比没有交流要好,所以他自顾自道:“我觉得顾骁肯定也不想你这样。”
“他临走的时候还交代过,让我们照顾好你。”司远回忆,“他一点都不希望你为了他做不值得的事,他希望你能走出去,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