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宫徵羽目光沉了沉,众魔这才偃鼓作息,大眼瞪着小眼。
宫徵羽道:“去拟请帖,分发下去,君上我今天晚上大婚。”
“哦。”
“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背着我靠近他……”宫徵羽语调危险,那些魔族弯了弯腰,这才彻底打消了去好奇人族的心思。
还是命要紧。
宫徵羽吩咐完,他们也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恭恭敬敬的退下,只是退到了自以为魔尊看不见的地方,便又开始放声八卦了起来,丝毫忘记了隔墙的距离,即便不用修为,也能轻而易举的听见他们的谈话。
宫徵羽嫌弃的撇了撇嘴,颇为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苦恼的扬起一个笑脸,“其实他们也不全是这样的。”
顾清寒听着“仙君一定是下面那个,好娇弱的样子”,“哎呦,怎么神仙人三界就那么吃香?越大人和君上都喜欢那边的人”,“改天我也去找一个试试”等诸如此类的猛言浪语,手脚都无处安放,默默的看了宫徵羽一眼,迟疑的点了点头。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许是魔界本就如此放的开,他不该以修真界的习俗规矩来看待魔族才是。
宫徵羽摸了摸鼻子。
他领着顾清寒回了自己的寝殿,唤了两名仆婢去街上买魔族这边盛产的糕点,随后想起什么,猛的一拍大腿道:“哎呀,不小心把江疏浅给忘了!”
“你将他带去何处了?”
顾清寒抿了一口茶,疑惑的抬眸看向宫徵羽。
一路过来都没瞧见疏浅同行,他原本以为他已经被小羽先一步送去了客房。
后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虚的挪开眼:“在大牢。”
男人手上动作一顿,宫徵羽闪烁着目光,丝毫没有半点歉意,解释说:“我吓吓他,谁叫他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他的长辈,给他一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除却这一点,实际上魔界到处都是魔气,根本不是江疏浅能够承受的,反倒是暗牢那边,之前为了防止犯人越狱,便布了阵法将那一块地方的魔气给抽走了,江疏浅在那里,反而不容易被魔气压的喘不过来气。
当然了,掐一个规避魔气的结界于宫徵羽来说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但他也是存心要把江疏浅扔那去的。
顾清寒宠溺又无奈的摇摇头,放下茶盏,柔声道:“气消了就将他放出来吧。”
“本来也没生气。”宫徵羽笑眯眯道,他本也是逗江疏浅玩的,要不是这群手下忽然打乱他的计划,他这会就已经去接江疏浅了。
迟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那就让江疏浅再多关一会儿 也不妨事。
宫徵羽忽的恶趣味发作,装模作样的跳到男人面前,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道:“放了你徒弟,可是要你这个做师尊的卖身给我的。”
“小羽……”
“卖不卖?不答应我可去收拾你的宝贝徒弟了。”
顾清寒被迫微微抬头,琥珀色的眼眸之中,倒影全是眉开眼笑的青年,他蜷了蜷手指,睫羽窘迫的颤抖了两下,顺着徒弟的戏,迁就道:“答应。”
“这才乖。”宫徵羽笑的更欢了,俯身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把茶杯塞进男人手心里,“一会儿有人送衣服过来,等我回来坐花车游街去,晚上继续上次的事儿,随你怎么弄我。”
他说的男人脸颊微微发烫,喉咙干涩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闭了闭眼,颔了颔首。
宫徵羽于是暂时离开了寝殿,往魔宫最偏僻的暗牢走去。
这暗牢其实拢共也没关过几次人,不过被关的那几个,基本是也都是十恶不赦该魂飞魄散的邪魔,因此那江疏浅方被送进来时,还把那看守暗牢的魔兵吓了一跳。
魔兵实在是瞧不出来这看着文文弱弱的人族,究竟是犯了什么样的滔天大罪才被君上扔到了这里,但这不是他能多嘴的,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将人捆了,等待君上审讯。
“宫徵羽,你妈的,有本事单挑!”
“姓宫的放老子出去!”
“喂,那个谁!我是宫徵羽的师兄,我师尊是他道侣你听见没有,你赶紧放我出去!”
江疏浅扯着嗓子在这里喊了一个多时辰,嗓子都喊哑了,那小魔就跟聋了一样,连口水都不给他喝。
至于么,他不就是在师尊面前说他可能是个水性杨花的吗!至于这样把他关在这里!
什么魔尊!
小心眼!
江疏浅愤愤的踢了踢艰苦的玄铁墙壁,这暗牢里面只有一盏燃烧不尽的珠光照着,森然Yin暗,他根本分不清究竟过去了多久。
直到一声哐当的开锁声从见不到的地方想起,那看守暗牢的魔兵忽的虔诚跪在地上,江疏浅才又猛的站了起来,骂道:“宫徵羽!”
“没大没小,该叫我师娘才是,再不济在这魔界,你也得尊称我一声君上。”宫徵羽不紧不慢的从外面徐徐进来,身上还穿着奢华的长袍,在这Yin暗的地方竟愈发显得他高高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