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陨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叹了口气,露出一丝苦笑:“我得了癌症,没几年好活了,好好谈一谈行吗,星星。”
楼星辞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沈云庭尊重楼星辞的选择,自然不会反对。
一行人走到对面茶馆坐下,梁蝉衣惦记着两个儿子的事情,根本没心思喝茶,只叫服务员端来了一杯白开水。
倒是林陨似乎已经忘记楼星辞刚才刺他的事情了,细心询问楼星辞要吃什么,要喝什么,不等楼星辞摇头拒绝了,就点了一大桌东西。
看着桌上一大堆东西,楼星辞明白林陨想要做什么,毫不留情打破了林陨的幻想:“有些关系,就像那被打碎的花瓶,永远无法回到最初,即使修复好了,裂痕依旧存在。”
林陨面色有些落寞。
这一幕落在梁蝉衣眼里,只觉得非常刺眼,重重放下手里的杯子,梁蝉衣冷哼一声:“人家不愿意认你这个父亲,你又何必上赶着去讨好?”
林陨沉默不语,有些伤心。
梁蝉衣看向楼星辞继续道:“警察说,如果能得到受害人的原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刑。”
这话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楼星辞却忽然笑了:“凭什么要轻易原谅一个差点杀死我的人,林夫人你是在白日做梦么?”
“你先别着急拒绝。”梁蝉衣放下手里的茶杯,面色不变继续道:“只要你在法庭上原谅清越,我可以给你两百万,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说罢,梁蝉衣抬眸看了眼楼星辞,眼里透露出些许漫不经心:“这笔买卖已经够划算了,况且你也没受到什么伤害。”
楼星辞终于知道林清越动不动就想用钱买到一切的习惯是跟谁学的了,笑的有些恶劣:“我不稀罕你的臭钱,我只想要林清越牢底坐穿。”
“你……”梁蝉衣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顿时大怒:“那你想要多少,才在法庭上肯原谅清越。”
沈云庭皱了皱眉,把楼星辞护到怀里。
眼见火药味越来越浓,林陨急忙出来打圆场,安抚好梁蝉衣,又偏头看向楼星辞:“星星,我知道这事是你收到了委屈,再怎么说,看在兄弟关系上,就原谅清越这一次吧。”
说完,林陨自己也觉得心里十分故意不去,继续补充道:“林氏企业的股份本该就有你的一份,我再拿出百分之十的私人股份作为补偿,一共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一同赠予你……”
“什么叫本该就有他的一份?”
关乎到利益,梁蝉衣再也坐不住了,愤怒打断林陨的话:“林陨你听着,林氏是清轩和清越的,这个私生子别想拿走一分一毫!”
这话不知道触动了林陨那根神经,怕了梁蝉衣半辈子的林陨忽然开始了反抗:“林氏是我一手创立的,股份我想给谁就给谁,还轮不到你来管。”
梁蝉衣气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也翻起了陈年旧账:“当初林氏资金链断裂,要不是梁家帮你,林氏早就破产了,你现在居然说我没资格管林氏?”
“呃……”两人吵的不可开交,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翻了出来,梁蝉衣结婚之前养了几个小白脸,林陨在一次意外中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等等。
原来不能生了,难怪会如此重视现有的血脉,沈云庭忽然明白了过来,把剥好的松子放进楼星辞手里,继续看戏。
又听楼星辞问:“庭哥,你觉得他们俩谁更坏?”
沈云庭稍微思索了片刻,就给出了回答:“他们两个不相上下,凑到一块也算件好事,省的去祸害别人,硬要选一个的更坏的,那必定是林陨。”
“我也是这样想的。”楼星辞点了点头,笑着把一颗松子送到沈云庭嘴边:“庭哥,你也吃松子。”
“嗯。”沈云庭看着眼前白皙的指尖,忽然起了坏心思,吃下松子的同时,顺便轻轻咬了咬楼星辞的指尖。
吓得楼星辞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沈云庭见此眼里盛满笑意。
此时,两人终于意识到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周围人都看了过来,觉得甚是丢脸,纷纷默契闭上了嘴。
林陨脸上带有歉意看向楼星辞:“让你看笑话了,林氏我还是能做得了住的,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你要是敢给,明天我们就离婚,这些年你从梁家得到的,一分都别想拿走,全部给我吐出来!”梁蝉衣恶狠狠警告道。
林陨没想到梁蝉衣会做的这么绝,站在原地尴尬极了,继续往下说也不是,进退两难。
好在,没过多久,沈云庭就开口道:“你们想让星星在法庭上原谅林清越,争取减刑,但你们这高傲的态度是摆给谁看的,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懂么?”
林陨沉默不语,他看似对待楼星辞温和有礼,实则发自内心还是看不起楼星辞,总觉得楼星辞这种在福利院长的穷孩子,就该接受他给的股份,原谅他十几年的不管不顾。
这话戳到了他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