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无法走向大道,为何不先爽一爽?
谢如衣答不上来,他在魔界蹲守了好几天,蹲到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魔修的「及时行乐」甚至体现在这方面,不像修仙界结道侣还要立个同心誓,在魔界,修士无论男女,自己带娃的情况屡见不鲜,有时还不止带一个。
这些小孩出生时同普通小孩看着并没有两样,谢如衣趁那个男修不注意,溜进屋中试了试小孩的经脉,也没发现异常。
也许不修习魔修功法,将人带去修仙界修炼,千百年后也是一个法力高强的当世大能。
可是……有必要吗?
他现在甚至不认为魔修的功法就有哪里不好,毕竟,即便是修仙界,这些年也渐渐没人飞升了。
飞升就一定是修行的答案吗?
他自己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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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回忆的画面,以谢如衣在魔界同魔修妖修连续战了七七四十九天,最后直接轰没了一条不断向外散逸煞气的地缝而告终。随后他原路返回,从魔渊出来,一路回了天星仙门。
路上他心想,这段出魔渊的路也不好走,难怪出来的魔修并不多,少说也得凝出金丹才行。
他现在可以回答那个问题了。
——魔渊之下什么样?
——没有阳光,少有土地,灵气稀薄,温度又高,环境恶劣极了。
难怪魔修总想跑出来。
谁愿意住在那种鬼地方?
他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天星仙门。
接着被一个冷脸的年轻人堵在了房门口。
看着同现在一样,气质却稚嫩许多的云念尘提着仙门派发的制式长剑直指谢如衣咽喉,面如寒霜:“你不是同师父去做正事?又把自己搞一身伤回来?”
谢霖当时就打出一个问号。
不是,说好的小师叔跟他师兄瑶光君关系最好呢?一个剑修,拿剑指着人家喉咙?
你们修士关系好的方式可真特别哦。
谢如衣还真不生气,无奈地笑起来:“我没受伤……这些不是我的血。”
“当我会信?”
“可是是真的啊。”谢如衣无辜道,“不然我脱了衣裳给你看?”
“呃……”云念尘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反手将长剑掷进泥地里,恨声道:“你死了都没人Cao心!”
说罢扬长而去,无论谢如衣怎么喊都没回头。
谢如衣长叹一声:“说实话怎么都没人信呢……师弟的脾气越发大了。”
瑶光峰上自有水泉,他取水洁净了身体,换了身干净衣衫,从壁柜里摸出个罐子,又溜达着去找云念尘。
云念尘自从亲手报了屠戮满门之仇就鲜少下山,成日躲在北辰峰练剑,这回布阵,逍遥子原说带云念尘下山走走,被这坏脾气的小子自己拒了。
有些人心很大,比如谢如衣,若是封魔渊能解救天下苍生,他在所不辞;有些人心很小,比如云念尘,只装得下寥寥数人,别说天下,就连这仙门里,他愿意搭理的也就逍遥子和谢如衣二人。
谢如衣知道自己和师父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破师弟肯定又自闭了,到了北辰峰并不打搅他练剑,而是顺着他的剑招从缝隙中钻进去,将罐子里摸出来的东西塞进云念尘嘴里。
云念尘怕剑气伤到他,连忙把剑收了起来,面色仍然难看:“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清心静气丸。下山前炼的,忘记给你了。”谢如衣戳了戳他的胸口,“师父要你平心静气,当耳边风全放啦?你这剑要慢慢磨,一点急不得,急就前功尽弃——还跟我发火呢?我这不是好好的,你看我像受了伤的样子?”
他手指细长白净,不像修士,倒像是凡人中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读书人。云念尘闪过他的手,去抢他怀里的罐子:“谁知道你,反正你真受伤了,也不会告诉我——不是给我的?倒是松手。”
谢如衣笑眯眯地松了手,寻了个石凳自行坐下:“你都不谢谢师兄的么?”
云念尘充耳不闻。
“那走一遍剑招给我看看?”
云念尘将罐子放进纳戒中,走到空地处,做了个起手式。
谢如衣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没聋啊。”
云念尘:“……”
当事人什么心情谢霖不清楚,反正他看到这一幕先乐了。
一直只觉得小师叔不难相处,这么看……这冷脸修士当人师弟的时候还挺可爱。
云念尘的剑招没什么可考核的,说句完美也不为过,谢霖现在拥有谢如衣的眼力,甚至能看出那剑招之中内敛的杀意,还跟随思路琢磨了下自己的剑招该怎么改进。
谢如衣的想法就比较多了,他想起当年刚刚见到这小孩的时候,那时云念尘剑招粗陋,剑中的杀意不加掩饰,现在小孩长大了,也知道将这身戾气收剑入鞘了。
剑倒是磨得像模像样,可惜——
谢如衣临时走了个神,心道:“师父快飞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