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陈言时道:“陛下可知要赐婚的是何人?是否爱慕长公主?”陈言时深深叹一口气,“情之一字,没有放下只有替代,或许并不适用所有人,但大多数人皆是如此,想要让长公主彻底放下对陛下的执念,需得她对旁人心动。”
李彦逐轻轻摇头,“这个倒是不知,但朕在召国时,记得有个小将军爱慕长公主,也不知三年过去了,那位小将军是否娶妻。”
陈言时抱拳道:“陛下,请让臣前去召国。”
“你要做什么?”李彦逐似有所感,“莫非你是想让被赐婚之人或是那小将军前来劝说长公主?”
陈言时道:“仅仅劝说是不够的,微臣需秘密前去召国探听清楚,再想对策,还请陛下准许。”
“好!”李彦逐道:“你拿着朕的令牌和书信前去,朕再派一队人马护送你。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
……
翌日一早,陈言时辞别了宣平侯,踏上了去召国的路。
等沈亦槿知道的时候,陈言时已经走了一日,她十分担心,“陛下,我知晓这个计策或许管用,但若是召国国君所赐婚之人本就不愿意娶长公主,或是那位小将军已经娶妻了又该如何?若陈言时带回的人愿意迎娶长公主,却还是不能打动长公主的心又该如何办?”
李彦逐神情沉重,“现在唯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陈言时有句话说得对,就怕马青荔回召国后,吵嚷着要出兵,别国利用此事拉拢召国,对我大兴不利,或许召国国君不赞同,但定然有朝中大臣赞同,加之马青荔态度强硬,就怕会起战事。若陈言时带不回人,或是那人不能打动马青荔我再想他法。”
沈亦槿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道:“我知晓此事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陛下同意和亲……”
李彦逐心中一紧,回头看过来,就听沈亦槿继续说道:“可我一想到陛下有别的嫔妃,哪怕陛下并不喜欢,我也觉得很难过。”
李彦逐缓缓走到沈亦槿身后,慢慢半蹲下来。
沈亦槿却还低着头说着,“尽管如此,我更不愿意看到两国起战事,我……”
下一刻,她的嘴唇压上了一根手指,“你的担心不会发生的。”
沈亦槿偏头看见李彦逐半蹲在自己身侧,李彦逐将她转到自己正对面,“你所说的战事,你所说的和亲,通通都不会发生,因为我都会处理好,我会守护好你,也会守护好大兴。”
沈亦槿抚摸着男子的脸庞,不禁想起,刚重生时,她还曾想过要杀了他,若当真如此,沈家会更悲惨,而她也不会活到现在,早就被废太子杀了。
重生后,她一步步所选择的路,到了如今,她才明白,这是一条最正确最美好的路。
“陛下,我当然相信你。”
李彦逐笑了起来,“亦槿,你之前总说不相我,而如今你却一直在说相信我,这份信任我不会让它落空的。”
他为沈亦槿捋过耳边的发丝,“正月二十七那日,就是马青荔所说的日子,若陈言时没传消息回来,你去信给马青荔拖延几日,若一切顺利,你则安心待在这里,等我接你回宫。”
沈亦槿点点头,“好。”
陈言时快马加鞭,只用了三日就到了召国,他又累又困,但他深知时间不等人,也知要见一国国君并非那么容易的事,好在之前他游历之时,遇见过一个召国的世家子弟,这才拿着令牌顺利见到了召国国君。
谁知在他说出请求,召国国军宣召被赐婚之人觐见后,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就是他结识的那个世家子弟。
陈言时进一步询问后得知,原来此人也是李彦逐所说的小将军。
他十分惊喜,而那小将军也很乐意配合,两人即刻启程回了大兴,前后不过八日。
陈言时将小将军带到御书房时,两人皆风尘仆仆。
李彦逐不顾两人身上的尘土,先拥抱了小将军,“必成,好久不见。”
当时在召国时,因为马青荔姐弟的缘故,他也时常同梁必成一起探讨商议,马青弦能登上皇位,梁家也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梁必成看着李彦逐不禁感慨万千,虽说梁必成知道自己爱慕之人爱慕着李彦逐,但他却讨厌不起来李彦逐,要不是此人的谋略,他们梁家也会因为八皇子夺嫡失败而落败。
李彦逐又拥抱了陈言时,“陈言时,你辛苦了。”
陈言时即刻问道:“陛下,给我杯茶,这一路马不停蹄,累死我了。”
李彦逐道:“赐座,上茶。”
陈言时大大喝了好几杯茶,他累坏了,顾不上说话。
倒是梁必成先说道:“陛下,我国长公主给陛下带来了困惑,国君深感歉意,特让我带长公主回去,和亲一事,今后不会再有。”
在他看来,大兴兵力比召国强大,且还有李彦逐这样有谋略又懂兵法的帝王,召国是在没必要同大兴过不去的,再者,他虽为武将,但一直都希望止戈为武,天下太平,并不愿起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