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有光高兴地道:“少将军,沈姑娘答应我了。哦,对了,少将军还不知道……”
沈常松笑着打断,“知道,我都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也就只有我这个妹妹,心思都在六……,咳咳,心思愚笨。”
宋有光显得有些尴尬,但很快恢复了笑意,喃喃自语,“原来这么明显吗?我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沈亦槿走到沈常松身边,看了看他后背的伤,“原本就受了伤,现在又被烧伤了,肯定会留下很重的伤疤。”
她往里屋看了一眼,“爹爹呢?怎么样?”
沈常松道:“郎中说没什么大碍,应该很快就会醒了,只不过加重了咳疾。”
沈誉被沈常松保护得很好,没有被烧伤的地方。
宋有光道:“我采到了灵芝,给沈将军滋补一下身子。”
沈常松调侃道:“爹要是知道准女婿这么孝顺,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
正说着,伙计就出来道:“人醒了,你们进去吧。”
三人进了里屋,沈亦槿询问了沈誉的伤势,沈常松心直口快地把刚才看见听见的都告诉了沈誉,沈誉觉得很欣慰,自己这副身子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疼爱的女儿找到了好归宿,他也就再无遗憾了。
之后,宋有光背着沈誉,沈亦槿搀扶着沈常松拿着药包出了医馆。
门口等着的衙役将几人带回了衙门。
驿站烧毁,县令只得先将两人安顿到了府衙放杂物的房间。
安顿好沈家父子,沈亦槿和宋有光回到了小宅院。
刚进到院中,宋有光还想说什么,没来得及开口,沈亦槿先道:“宋公子赶快先洗洗歇下,有什么话我们明日再说,今日我说的话都作数,宋公子安心睡吧。”
沈亦槿不是故意对宋有光冷淡,而是心里本能的有种抵抗,让她觉得很别扭。
宋有光道:“好,好,姑娘也累了,我们明日说,明日说。”
擦洗身子的时候,宋有光才发现自己右边肩膀和手臂都被烧伤了,刚才在医馆就火辣辣地疼,但他硬是忍着没说,他不想让沈亦槿再担心。
他将整个手臂和肩膀都放在冰水里,才算是缓解了疼痛,可躺回到床上还是依然火辣辣地疼。
一夜疼的他没怎么睡,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但很快就疼醒了,天刚一放亮,宋有光就起了身,他掀起衣袖一看,吓了一跳,右肩膀和手臂起了大大小小的水疱,里面包裹着黄色的ye体,看着很是有些吓人。
他不想让沈亦槿担心,趁着沈亦槿还没起身,写了个纸条,说他去山林了,其实他匆匆赶往了医馆。
郎中给他涂抹了治疗烧伤的膏药,又给他细细包扎,还嘱咐他千万别挑破水疱,也别用这条手臂干重活,过十多日就会结痂脱落了,不过很可能会留下祛除不了的疤痕。
宋有光头疼了,十多日不能干活,他该怎么瞒住沈亦槿呢?
谁知他还没想好借口,刚走出医馆,沈亦槿就站在了他面前,眼神中有气恼也有心疼,但更多的是心疼,“还真让我猜对了,你说入山林采药,可背篓都没背,是不是昨日在火场受伤了?”
看着沈亦槿关心自己,宋有光很开心,觉得这么久以来的付出都值得了,他嬉皮笑脸道:“小伤,十来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昨夜,沈亦槿也是一夜未眠,她不停思索今后的日子究竟该怎么过,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能再和朋友一样对待宋有光,他可是她未来的夫君,她要开始慢慢接受他才行。
沈亦槿微微一笑道:“我们回家,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伤得重不重。”
回家?
宋有光欣喜万分,有种千帆过尽终得偿所愿的心chao澎湃,点头如捣蒜,“好,回家,我们回家。”
*
之后几日,宋有光在小宅院一边养伤,一边为别人写些书信,胳膊虽烧伤了,手还是好的,他不想让沈亦槿那么辛苦独自承担生计。
平日里和他一同入山林采药的兄弟纷纷前来探望,见了沈亦槿后都不由直了眼,在这个地方,他们还没见过如此标致的女子呢,都羡慕地说宋有光有福气。
沈亦槿点头打过招呼后,就拿着刺绣去卖,路过围坐在一处缝补闲谈的大娘身边时,被大娘们喊住了。
“姑娘,你真是好福气呀,丈夫不但人品好,听说还会武艺,前两日又听说会写字,姑娘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呀。”
沈亦槿笑道:“大娘,我们还未成亲呢,打算下月选个良辰吉日举办婚宴,你们都要来呀。”
一个大娘道:“哎呀呀,怨不得之前你一直不承认,原来是还没拜天地呀,我们都知道你父亲是被流放的,你家里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可不得推迟成亲了嘛。”
刚听说邻居是跟着流放的父亲来到瘴城时,周围的邻居都躲着他们,生怕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可宋有光是个热心肠,又身怀武艺,谁家有需要帮忙的,修房子挑水之类的体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