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是明日我和卫安都会在殿下身边保护,姑娘只能好好照顾自己。”
他不打算将此事告知卫安,为了殿下安全,今夜卫安会一直守护在主帐,卫安对待沈亦槿本就比他还要上心,他也不能让沈亦槿扰了卫安的心。
沈亦槿高兴地道:“江护卫,你答应了?太好了,你放心,明日我一定照顾好自己。”
江锋见她脸上很多灰,拿了块干净的帕子在水盆里摆了摆递过去,“擦擦脸吧,今夜我去外面待着,你在这里好好休息。”
沈亦槿接过帕子时,江锋看见了她手上的勒痕,“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要见你,守卫不相信,把我捆了扔在放粮草杂物的帐篷里,我耍了些小聪明,打昏了小兵,换上他的衣服跑了出来。”沈亦槿看了看手腕处的的勒痕,“可能是割绳子的时候太着急了,无妨,小事,不疼。”
江锋皱了皱眉头,他似乎有点理解主子为什么会一步步沦陷了。
“我先出去了,沈姑娘好好休息,明日大军出发后,我会交代这里守卫的士兵,让你在营中随意走动,但我还是希望沈姑娘能回去客栈。”
沈亦槿点点头,其实留在营地也挺好的,只不过如今沈家面对的是场死局,任何人登基为帝都不会放过沈家,比起太子,或许李彦逐更有可能给沈家一条活路。
还真是讽刺,这个前世灭了她家满门的人,今生却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江锋走出营帐,想要将这个消息告知李彦逐,走到主帐前,却又停住了脚步,他该如何对主子说这个消息的来源呢?
他握了握拳头,就当是他突发奇想吧,他不是要夺沈亦槿的功劳,这个功劳自然是不能要的,还有那个张县令,必得严惩,可前提是明日主子能够平安归来。
当李彦逐听到江锋所言后,陷入了沉思,“你认为太子的人会混在山匪里?”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可他从徐勤口中得知这山匪首领对外地来投靠的人一般是不接收的。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吏部侍郎是太子一党,他就是榆城人,在这里肯定有旧友,这些旧友不见得之前关系有多好,但总有人会被小恩小惠打动,若那个人正好也是山匪呢?因为许诺的荣华富贵,带几个上京来的杀手混进去,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这种可能实在太小了,比起混进后备营这种方法不但要花费更多Jing力,还要花费更多银两,最重要的是还不一定成功。
若经过引荐山匪头子还是不接收呢?
不过若是成功了,倒是最牢靠的,让山匪杀死自己,他就真的是在剿匪时战死了!
任何人看见都会这样以为,哪怕是刘信和徐勤。
只是为什么太子要花费这么大Jing力这样做呢?有一件事他始终不敢去想,那就是父皇对自己究竟有没有父子之情,他认为是没有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带着后备营来剿匪了。
可是,明日若真如江峰所言,太子花费这么多心思杀他,只能说明太子怕父皇会在他死后彻查死因,必须得找最牢靠的方法,不但能将他除去,还不会让父皇起疑心。
李彦逐心中升起了期盼,父皇对自己哪怕还有一丝重视,距离他登上皇位,就更近了一步。
“我知道了,只是你的这个想法可能性太小,多注意营中是否有可疑的人,或者有没有躲在战场四周的杀手。”
江锋还想继续说,可他不知道要如何说,总不能说他听见了张县令和山匪的对话,他又不是有分身术。
只得退了出来,吩咐其他护卫明日把所有Jing力都放在山匪身上,不要让任何山匪靠近主子。
这一夜很快过去,晨曦初显的那一刻,大军向战场出发。
沈亦槿透过营帐的小窗户往外看去,一万多人浩浩荡荡往北山行去。
她从帐篷中跳了出来,昨夜的那两个士兵已不见了踪影,换上了另外几个守卫,她看了看身上的军服,打定了主意。
她要跟在队伍中,山匪人数众多,江锋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很难周全,刺杀的人武功肯定比别的山匪高强很多,那个山匪她认识,可以及时提醒。
守卫见她出来,上前道:“你可是要出去?”
此时的沈亦槿已经整理成了男子的妆发,再加上一身军服,应该很难被人认出是女子,她压低声音道:“江护卫应该交代了吧,我可以随意进出这个营帐的。”
守卫道:“是。”
沈亦槿知道江锋肯定没法对别人说她的身份,于是又道:“我父亲和江护卫有些交情,一时胆小让他许我今日不上战场,但昨夜想了又想,临阵脱逃不是君子所为,我还是想上阵杀敌!”
两护卫面面相觑,后备营三万多人,不是一个百夫长队伍里的,大家不认识很正常,他们虽没见过这个小兵,但听他这么一说,都心生佩服。
江护卫交代他们保护好这个小兵,想来是因为交情好,但作为士兵,上阵杀敌不就是天经地义的吗。
两个护卫让开了路,沈亦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