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槿跟着父兄回了府,在马车上她忍不住问道:“兄长,明惠郡主不能吃花生吗?”
沈常松叹口气道:“也不知为何, 郡主吃不得花生,不但身体会起癣,还会呼吸困难, 严重的时候还会晕厥, 但愿这次并不严重。”
夜里,小团子可爱的模样总是出现在她眼前, 她记得小团子拉着她的手喊她大姐姐, 还记得抱着小团子时,身上的nai香味, 也不知小团子怎么样了, 让她足足担忧了一夜。
翌日, 她还没起床, 就被芷宁喊了起来。
芷宁搭起帷幔,急急说道:“姑娘,东宫派人来了。”
沈亦槿一下子从床上支棱了起来,一个想法瞬间涌入脑海,不会是小团子严重了?太子要追究是谁把小团子带进奉宸殿的吧?
她如何受罚,倒不是很关心,左不过挨一顿打,反正也死不了,现在她只想知道小团子怎么样了。
“芷宁,快给我梳洗。”
不到一刻,沈亦槿就提着裙摆来到了正厅,她立刻对东宫的管事太监行了个礼,“公公,郡主如何了?”
管事太监回礼道:“郡主无大碍了,太子请沈姑娘去一趟东宫。”
沈亦槿有些纳闷,既然小团子无事了,为何还要让她去东宫?难不成是太子想继续追究?
“公公可知道是何事?”
管事太监笑着摇摇头,“老奴不知。”
沈亦槿往父亲的正房看了一眼,这个时候,父兄早已经去了校场,是不是该让夏木前去禀告一声。
她对着芷宁耳语几句,才跟着太监上了轿子。
来到宫门口,下了轿子,一路走进了东宫的奉宸殿。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迈进了奉宸殿的书房。
刚走进去就吃了一惊,书房中除了坐在太师椅上的太子,书桌前还站了一个人。
那人看见她进来,明显也吃了一惊。
沈亦槿小心谨慎走到书桌前,福礼道:“小女参见太子殿下。”又对着一旁的人道:“参见六殿下。”
太子看了一眼沈亦槿笑道:“沈姑娘,明惠郡主身子刚好一些,就嚷嚷着要见你。”
沈亦槿纳闷了,昨日她分明没有对小团子说她是谁,小团子怎么会知道?
正在疑惑之时,太子道:“明惠说昨日带她去奉宸殿的是个坐在右侧后方好看的大姐姐,应该就是沈姑娘你吧。”
原来如此,小团子记忆力还真是不错。
但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在事实清楚的情况下也容不得她否认,只得道:“是小女。”
太子马上变了脸色,厉声道:“沈姑娘可知错?”
沈亦槿大概猜到了原因,忙跪地道:“小女知错,小女不该带郡主去找太子妃。”
太子沉yin片刻,看向了李彦逐,“六弟,你说我该如何处置沈姑娘?”
李彦逐眉头微蹙,从看到沈亦槿走进来他就觉得太子肯定别有用心。
现下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太子就是在试探他,对沈亦槿究竟有没有情意。
李彦屹和父皇一样,疑心重,若是自己和沈亦槿两情相悦,他怕沈家会倒戈,与其说他不信任沈家,还不如说他对自己不自信。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沈家父子如何对他,整个朝野都知晓,唯独当事人,还不坚定。
只因沈亦槿对自己的爱慕之情,太子就对沈家父子开始了防备之心。
想来自从沈亦槿爱慕自己后,太子心中就不安稳了,原本是依靠信任的人,却让他不由自主开始了堤防,肯定很难受吧。
他这个太子哥哥在这方面和他的父皇还真像。
可李彦逐更加明白,不论他今日的态度如何,这份提防之心存下了,就很难消除。
李彦屹仔细看着李彦逐的神情,见他没有丝毫表情,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既没有紧张也没有不屑,还真让他猜不透,不禁皱了皱眉头。
李彦逐猜的没错,李彦屹就是如此次想的。
沈亦槿的爱慕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沈誉那么疼爱沈亦槿,若六弟和沈亦槿两情相悦,亲情和君臣之情相较量之下,他怕沈誉会选择前者。
正巧今日李彦逐特意前来关怀郡主的病情,又听明惠说是沈亦槿带她去的奉宸殿,就想着不如在今日试探一番。
他见李彦逐沉思不言语,想再次发问,李彦逐却适时开了口,“这是太子殿下的家事,太子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
沈亦槿低着头,她知道李彦逐是绝对不会帮她的,但她心里也不怎么怕,毕竟看在父兄的面子上,太子应该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李彦屹眼角抽了抽,由此来看,六弟对沈亦槿应是无情的,但他还是继续道:“沈亦槿,你差点害死了明惠郡主,你可知谋害皇嗣是死罪!”
沈亦槿愣了,谋害皇嗣?这个罪名可太大了,她什么都没做呀,那花生又不是她喂进小团子嘴里的,怎么能说她谋害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