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槿当真羡慕,这样两情相悦又互相信任的感情,真的太难得了。
可现在,她根本不敢想儿女情长,只希望两年后能改变一家人的命运。
沈常松见她神情落寞,想着是不是自己和二公主幸福的模样刺痛了小妹,已经一年了,小妹还是没有放弃,而李彦逐也还是那副冷淡的态度。
“小妹,饿了吧,我们去吃晚膳吧,我刚问夏木晚膳的菜品了,都是你爱吃的。”
沈亦槿点点头,“好呀。”
吃了晚膳,沈亦槿躺在床上想了想,好像自从她救了林惜之后,对李彦逐的爱慕有些敷衍了,虽然在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改变,但只有她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尽力。
如今还剩下两年时间,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不能再这样循规蹈矩了。
已经好几个月,她和李彦逐没见过面,虽说东宫婚宴就在下个月,但那样的场合她应该很难靠近他。
事不宜迟,第二日一早她马上到集市上挑了个荷包,知道李彦逐喜欢梅花香,又去了卖香料的地方。
梅花要在腊月才开,现在才是花骨朵呢,新的香料根本没有。陈年的梅花香料本就少,如今更是难找,她一连找了好几家才找到些许。
这么一看,去年冬季就应该自制些梅花香料留存着。
准备好了梅花香的荷包,沈亦槿特意选在冬月初一这天,身穿喜庆的桃色罗裙,粉黛略施,将修补好的那个金雀钗戴上,来到了六皇子府门前。
卫安开门后觉得眼前一亮,总觉得今日的沈亦槿和平常不太一样,更加好看了。
他刚想提过食盒,却见沈亦槿两手空空,疑惑问道:“沈姑娘,今日?”
沈亦槿道:“卫公公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卫安神情沉了沉,点了点头。
冬月初一,正是一年前的今日,自家主子骑着一匹老马回了大兴朝。
“卫公公,今日我能见一见殿下吗?有个小礼物想亲手送给殿下。”沈亦槿将荷包从怀中拿出来,“就是这个荷包,想在今日亲手送给殿下,可以吗?”
卫安神情为难,“沈姑娘,我可以去通报,但是殿下见不见……”
沈亦槿问道:“今日林姑姑在吗?”从她知道林惜的身份开始,就改了口。
卫安自然知道林惜和沈亦槿如今的关系,不疑有他,“林姑姑也在,今日府中有客人。”
客人?这让沈亦槿吃了一惊,她记得前世,直到巫蛊事件发生前,从没有听说过李彦逐和朝中哪个大臣走得近,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究竟会是谁来做客呢?
“烦请卫公公前去通报吧,如果殿下不见,能不能请林姑姑相见?”荷包她想送,但现在更想知道这个客人是谁。
卫安应下。
过了片刻,卫安从府内出来,摇摇头,“沈姑娘,真是抱歉,殿下不见,林姑姑也走不开,现在不方便相见。”
沈亦槿一听,心里非常失望,她往里看了看,正要说告辞的话,却见卫安突然笑了,“但姑姑请姑娘在偏厅等她。”
沈亦槿愣了一瞬,脱口而出:“真的?”
这么久以来,她只进过六皇子府两次,一次被“请进”府,一次被“救”进府,没想到今日能大大方方走进去。
沈亦槿抬头看着卫安,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和一年前大有不同了,好像是成了朋友。
卫安道:“当然是真的。还有呀,姑娘别再喊我公公了,叫我卫安就好,小的不过是奴才,如今也不在宫中,沈姑娘不必和我这么客气。”
说实话,这一年她每日必定相见的人,就是卫安了,那日给过手脂后,也时常送一些别的小东西,护袖、耳套、纳的千层底布鞋,虽然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但每次卫安都很开心。
沈亦槿看着卫安,真诚的喊道:“好,卫安。”
卫安打开了大门,将沈亦槿让了进来。
绕过影壁,沈亦槿停住了脚步,抬头朝四处瞧着。
卫安也不催她,只是静静站在一边。
之前两次,都是在黑夜,历时一年,她终于在白日里走了进来,心头不免感概万千。
前院略显荒芜,只有长廊周围种着几株花草,如今到了冬季也没有绿意,左右两边有两株高大的金桂树,现下也是光秃秃的。
跟着卫安走过长廊,刚进到正院,就见迎面走过来几个人。
前面三人并肩走着,后面有序地跟着几个仆人。
三人中,李彦逐和林惜走在两旁,中间的女子,身着同她色调一样的桃红色罗裙,头戴金步摇,笑意盈盈地看着李彦逐,两人边走边说着什么话。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李彦逐,面容柔和谦逊,神情自然,不快不慢地配合着女子的步调,远远传来的语调温和平缓。
不知怎得,下一刻,沈亦槿猛地紧张起来,转身退出了正院,靠在长廊的柱子上,脑中一片混乱。
卫安看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