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洗完出来,她正好和祈宴的目光对上。
她骨架小,又很纤瘦,男人的衬衫穿在身上,也显得十分宽大,正好到大腿的位置。
一双腿又长又细,纤匀得当,白腻似雪。
男人目光深邃,喉结轻微地滑动了下,不动声色地走进浴室。
虽然孟凌雪用干毛巾擦着shi发,余光却忍不住瞥了眼男人,忽然陷入一丝丝自我怀疑。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她身材也不差吧。
孟凌雪自顾自接了杯温水,倏地浴室里面传来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祈宴,你还好吧。”孟凌雪敲了敲门,没回应。
到底是个伤残人士,孟凌雪思索片刻,拧开了门。
正好就看到男人在吃力地脱衣服。
是一件白色短袖衬衫,是在医院的时候,梁助带过来的,他这样的洁癖重度患者,绝对不能忍受自己穿着一件血污的衣服。
只是手臂绑着绷带,动作十分吃力。
刚才砸地上的应该是花洒。
见她进来,他温声道:“抱歉,吵到你了。”
俊眉拧着,像只可怜兮兮的大型犬科动物。
孟凌雪捏了捏眉,有些无奈,“我来帮你吧。”
“好。”祈宴靠着洗手台,眼睫垂着,看起来很听话的样子。
细白的指尖捏着他的衬衫扣子,逐渐露出他肌理分明的胸膛。
男性的荷尔蒙笼罩着她。
孟凌雪忽然觉得这件事比想象中还要困难些。
“好了——”她收回手的瞬间,手腕被男人捉住,嗓音低沉发哑:“阿雪,还有这……”
她被男人的手带着,轻轻放在他的皮带扣上。
金属质地,微凉光滑,她的耳朵开始莫名发热。
第35章 疼吗
孟凌雪抬头看他。
男人目光深邃缱绻, 她早该知道的,在她面前, 他从来正经不过三秒, 就想对她耍流氓。
“自己洗吧。”孟凌雪淡声说了句,却怎么也抽不出自己的手。
男人掌心温热,声音低缓:“伤口不能碰水。”
深邃的眸底水雾雾的, 像只可怜兮兮的流浪犬,年轻人中有个流行的词汇叫什么?
——破碎感。
男人俊美的脸上有些病态的苍白,小臂上缠绕着白色的绷带,漆黑的眼睫低垂, 温和乞求的目光缠着她。
他把这个词展现得淋漓尽致。
“松开……”孟凌雪眨了下眼,罕见的良心发现, 轻叹了口气:“不松开我怎么拿毛巾?”
孟凌雪把毛巾打shi, 擦拭着他的身体,从喉结、脖颈到胸膛。
他身材极好……孟凌雪视线落到他受伤的手臂处,像是本该完美的瓷器, 却出现了瑕疵。
祈宴抿了下唇:“阿雪, 你别担心, 医生说不会留疤, 即使有, 我也会找最好的医生。”
他真的怕极了她嫌弃他, 她不要他。
这不是一对情侣应该有的正常的相处模式。
只是彼时的他们都是当局者,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
孟凌雪脑子里想着别的,淡淡嗯了声。
“疼吗?”她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她想到他当时推开她, 捱下那刀后, 浸透西装外套的鲜血, 怎么可能不疼?
“不疼。”祈宴看着她,嗓音温和。
像个傻子,孟凌雪心想。
那时他们读高一,上的第一节 体育课比较随意,还没到上课时间,就可以自己去器材室挑选器材,孟凌雪被她的前桌拉着走进去。
器材室挺大的,正寻找着羽毛球拍,有个男生大大咧咧,直接踩着架子上去拿,旁边的架子晃了下,孟凌雪只感觉腰肢一紧,她整个人被揽进一个怀里,是干净熟悉的木质香调。
紧接着是男生疼痛的闷哼,羽毛球拍哗啦啦散落一地。
动静挺大。
“没事吧?”祈宴蹙着眉,第一时间查看孟凌雪有没有受伤。
“班长,你流鼻血了!”旁边有个同学惊讶地喊了声。
祈宴抹了下鼻子,镇定自若:“没事。”
正好外面传来体育委员的哨子声,让集合了。孟凌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祈宴以为她吓到了,提醒道:“集合了。”
他转身要走,手腕被人拉住,孟凌雪扯着他往外走:“集个屁的和,先去医务室。”
往外走时,她顺便道:“徐嘉述,帮忙请个假。”
徐嘉述:“得嘞——”
旁边的死党小声道:“听说这个体育老师可不好惹,一个班长和一个女同学都不在,这可咋请假啊?”
“蠢啊,班长背着女同学去了医务室不行啊。”
“牛还是述哥牛。”
孟凌雪牵着祈宴走出器材室,沿着林荫大道往医务室走,她从外套里摸出一张纸,伸长手堵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