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书抬眼正对向萧齐北,目色清明:“微臣想以当年的军功求娶薛家小妹薛予宁。”
谢砚书之音落下后,偌大的金殿内良久无声。
萧成炜站在谢砚书的右侧,眸光微闪,嘴角的弧度愈甚。
一个世子敢同皇子争同一个人,如此瞧来,这薛予宁于他而言,确是不同旁人了。
萧齐北本就锁着的眉越来越紧,他素来是个善猜忌的性子,而今薛景琅方一出狱,楚王与谢砚书便纷纷求娶他的小妹,这不得不让他多想。
只是这番劳神费力地思考,让他脑中的窜起的一股麻意愈发严重。
他微微抬眼,眸光中隐藏幽火,正当时,殿外闪过一道旋影。
来人身披战甲,甲胄被刀剑划过,他身上尚沾着暗色的血迹,就这般闯入了殿中。
李安还未来得及呵斥,只见那人转而呈递上一封被血色浸染的信。
“陛下!燕军已占据凤阳、幽都两城!”
“什么?”
萧齐北手中的玉杯掉落,热茶滚落,清香四溢,然下一刻座上之人竟直愣愣地倒地,明黄的衣袍划过一道流光。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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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肤白胜雪,这白玉嵌珠玉簪与你倒是极为相称,更显娇俏灵动。”
铜镜之前的少女明眸皓齿,眼尾似蝶,浸染开韶光,黛眉微弯如月,一袭湖水蓝的锦衣衬得起如水中芙蓉,娇面含春,发间的玉簪烁光不减。
“这位夫人确是有眼光,这是咱们店里做工最Jing致的玉簪呢,我瞧着与令嫒也相配,真像个灵女呢。”
站在两位女子身旁的店家一手端着木盘,上边儿用丝绒绣布盖着的皆是其店中上好的首饰,他脸上挂着笑,今儿个这两位主凭着这气度也知是高门贵女出身,她二人还带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衣着华贵,定非凡人。
却见年轻的那女子粉面一笑:“这位店主说笑了,夫人并非是我阿娘。”
店主似是有些尴尬,这二位气度凌云,他还当是母女呢。
沈璧君轻拍了拍薛予宁的肩头,冲店家开口,面上是藏不住的喜意:“她确实不是我的女儿,而是儿媳。”
沈璧君此话一出,薛予宁含羞垂首,替归远整了整衣襟。
店家恍然大悟般笑道:“这倒是了,瞧着二位也是一家人,这小公子亦是乖巧可爱。”
沈璧君莞尔一笑,又让店家选了些适合稚童所戴的玉拿出来,一一给归远试。
“好......好看!像您一样!”
归远摸着手中冰凉的玉佩,温润的触感让他一绽笑颜,他弯起嘴角向着沈璧君一笑。
沈璧君将长命锁挂在了归远的脖子上,轻轻拨弄着:“我瞧着归远也喜欢,店家,把这些都包下来吧。”
“伯母!”
薛予宁出声制止,今日沈璧君执意要带她与归远来这宝香阁,她本是百般推脱,却拗不过一番好意,遂与其一同前往。
宝香阁是明安最富盛名的珠饰阁,其中还有不少的舶来品,京中贵妇人向来爱上这儿买脂粉珠翠,薛予宁从前也是这儿的常客,因而也知晓宝香阁所卖皆非凡品。
沈璧君一口气便要了如此多的首饰,这不得花上一大笔?
“怎么?你是怕我们国公府付不起?”沈璧君轻笑着出声,一手却示意店小二先行将首饰包起来。
“伯母,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叫伯母?”沈璧君替薛予宁将发间玉簪正了正,婉言轻笑:“今日想必书儿便会向陛下求旨,你也当改口了。”
“况且......给自家人买点儿首饰又有何不妥?从前我与书儿的父亲远在蜀地,曾听闻如你这般的小小姐总爱买些首饰,你在将军府时也常;来这家店,总不能让我们谢府亏了你不是?”
沈璧君一语说完,薛予宁倒是显出了羞色,照沈璧君如是说,便是知晓她从前是个花钱如流水的娇小姐了。
沈璧君像是看出了薛予宁的心思,轻轻出声:“我听说从前书儿总同你拌嘴,说你是个爱挑剔的主,瞧他从前闯下的祸,今儿个做娘的来给他赔罪,这些首饰怎的就受不得了?”
“还是说,你真以为我国公府拿不出这些银钱来?”沈璧君忽而一笑。
“拿得出!拿得出!”小团子两手摸着脖子前的长命锁,两眼眯成了一条缝。
薛予宁不禁笑出声,她想起今晨同谢砚书所说的想换个院子,谁知他竟言府中清贫,找不出第二个可容人居住的小院子了,而今沈璧君又豪掷银钱为她置办首饰。
沈璧君见着归远和薛予宁齐齐笑出声,自是也觉心情明朗,她是知晓书儿早早就心悦薛予宁,只是碍于面子说不出口,如今瞧着这薛家姑娘倒是要入她家门了。
“夫人,请您来这儿清点清点数量。”
店小二弯身朝沈璧君说到,右手指着后方的妆台,让沈璧君跟着他一齐点点首饰的数量。
“予宁,我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