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时,李长信把江一心拉到一旁叮嘱说:“你好好照顾大哥,繁枝最紧张她大哥了。”
江一心见他这一天一夜对繁枝失踪的事心急如焚,显然是真情流露,便关切地说:“我会的。李院,你放心,繁枝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李长信知道江一心在安慰自己。繁枝失踪已经将近24小时。这24小时里,可能会发生任何事情。李长信每次想到这些,就会出一身冷汗。在这样惊慌不安的情绪下,江一心的话不过只是给彼此打气鼓励而已。
屋里子依然是昨夜匆忙赶去花店的模样,小餐桌上还搁着昨晚留给叶繁枝的夜宵。江一心进了厨房准备给叶繁木倒水,她目光忽地凝住了,厨房的大理石台上搁着一个用过的水杯。
这个粉色的马克杯平日里就是繁枝专用的。她的是白色的,而叶繁木的是蓝色的。三人的颜色各不相同,所以彼此从不会用错。
江一心顿时惊喜万分,转身便急匆匆地出了厨房:“繁枝,繁枝,你在家吗?”
叶繁木闻言,表情错愕地说:“怎么回事?繁枝在家?”
只听见“啪嗒”一声,叶繁枝的房间门打开了。
下一秒,两人惊呆了。开门的人居然是徐碧婷。视线再往后移动,只见叶繁枝倒在床上,情况不明。
叶繁木勃然大怒:“徐碧婷,你居然敢来我家?!”
江一心紧张地问:“徐医生,你把繁枝怎么了?”
徐碧婷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搁在叶繁枝的脖子上,微笑着说:“叶医生,你觉得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我不敢的吗?你也不看看谁在我手里。做医生这么多年,莫非叶医生质疑我连颈部大动脉的位置都不知道吗?”
江一心小心翼翼地说:“徐医生,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你,警察也在到处抓你。你逃不掉的,快去自首吧。”
“我为什么要去自首?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可那个人全麻后一上手术台就呼吸心搏骤停,所有能做的急救措施我都做了,可她还是没有呼吸,血氧血压测不出来……”
叶繁木冷声说:“你根本就不应该私自做手术,遇到这种情况为什么不打120,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送到正规医院急救?你这是在草菅人命!”
“现在哪个整容医生不私下给人做手术?大家都这么做,凭什么他们能做,我就不能做?”
“做医生要有最基本的道德和良知。你不顾客户死活,一心想着赚钱,你不配做医生!”
“良知?叶医生你有良知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个瘸子?!”
“你!”
江一心的手放在兜里,一直试图拨手机。徐碧婷立刻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喝道:“把你们的手机扔过来!快!别让我说第二遍。”
两人把手机放在地上,江一心把手机踢了过去。
徐碧婷扔给了叶繁木一个针管:“自己扎一针。”
“这是什么?”
“镇静剂!”
到了此时,两人终于明白徐碧婷是如何在花店带走叶繁枝的了。她在繁枝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给繁枝用了镇静剂,所以花店里才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
徐碧婷把手术刀搁在了叶繁枝的脖子上,做了一个“轻轻一割”的动作:“叶大医生,这刀的锋利程度你应该不陌生的吧?你不是最疼这个妹子的吗?你到底是扎还是不扎?”
“不要。不能扎!”江一心焦急万分,对着叶繁木拼命摇头。
叶繁木转过头,目光中闪过了一抹温柔。他看了她数秒,然后毫不犹豫地把针头扎进了自己的手臂。
“不!”江一心落下泪来。
“哭什么哭?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一时半会儿的,我不会让他们死的。赶紧去给我做饭,我饿了。”
没有人会料到徐碧婷就躲在叶家。江一心受到了徐碧婷胁迫,不得不听命行事。李长信但凡有电话过来,她都是按徐碧婷的指示接听电话,并按指示旁敲侧击地打听事情的进展、警方掌握的情况等。通话途中,徐碧婷手里的刀不是架在叶繁木脖子上,便是架在叶繁枝脖子上。江一心根本不敢有半分妄动。
当然徐碧婷偶尔也有不顺利的时候。比如她趁叶繁木昏迷,想打他泄愤,以报当年之仇。谁知,她才抬手打了叶繁木两巴掌,江一心疯了似的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不许你打他。”
徐碧婷没料到看似娇小玲珑的江一心竟有这么大的胆量和力气,要不是她有利刃在手,最后把刀架在了叶繁木的大腿动脉处,她还不一定制服得了她。
“不许你打他,不许你羞辱他。你若是再敢动手,我就不会再听你一句话。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
江一心比她想象的更倔强。也因此,徐碧婷发现了一个秘密,大笑不已:“原来你喜欢叶繁木这个瘫子,怪不得舍不得我打他!”
这件事情后,徐碧婷倒是打消了羞辱叶繁木、叶繁枝的念头。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今之计,要找到路子离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