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心睁着小鹿一般大大圆圆的眼,不解地望着他。数秒后,她明白了过来,耳朵瞬间绯红了起来。
叶繁枝回到家,便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响。她从包里找出了手机,上头显示的是一连串的数字。虽然只在医闹那次通过一次话,但这号码她却一直记得。
她并不愿接。但对方显然很有耐心,一连拨了三次过来。
叶繁枝最后只好接通了电话。李长信熟悉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是我。”
叶繁枝不说话,两人对着电话各自沉默。
良久后,李长信方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
叶繁枝正准备挂断,李长信忽然又说:“别忘记吃药。”
叶繁枝又沉默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
城市的另一头,李长信握着手机,远眺着绚烂明丽的夜景,许久才搁下。
叶繁枝从包里取出了李长信的那两盒药。她盯着药,坐在床头发了半天的呆。最后,她把两盒药扔进了垃圾桶。自己则从家里的常备药箱里取了药服下。
叶繁枝平躺在床上,把薄被拉到脖子处,静待药效和睡意的到来。
她睡了沉甸甸的一觉,所以她并不知道当晚大哥留宿在了江一心家,并没有回来。
叶繁枝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了,叶家小屋里充满了米粥的香甜味道。
她打开了微信,看了一圈,并没有客户留言。然后却在通讯录这里发现了一个红点,显示有新朋友加她。
叶繁枝一打开,一张熟悉的照片却叫她一愣——竟然是李长信。
在她和一心三个月的试用期满,成为信安整形美容医院正式的合同工后,陈越便把她们拉进了医院的工作大群。所以她知道他的头像用的是身穿白大褂的照片。
再往下看,申请文字简简单单地打着“李长信”三个字。
叶繁枝默默地看着,又出神了良久,最后决定当作没看到。
她揉着脖子,出了卧室。江一心听到动静,微笑着从厨房出来:“繁枝,你醒了啊。”
她探手摸叶繁枝的额头:“不烫了,快去洗漱一下。我给你盛粥。喝点粥,你再吃点药,今天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一心,你怎么没去上班?”
“我也请假了……”江一心昨晚忘记设定闹钟,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上班时间了,叶繁木不许她上班,命她在家照顾繁枝。她便找了个借口请假。此时叶繁枝问起,她不免心虚得脸红耳热。
叶繁枝并没有怀疑,还以为江一心是为了照顾自己特意请的假,正想道谢,忽然闻到了一股怪味,皱鼻说:“什么味道?好像什么东西煳了。”
江一心手忙脚乱地跑进厨房:“哎呀,菜烧干了……”
叶繁木坐在轮椅上专心致志地举哑铃,锻炼身体。江一心在厨房忙碌地准备午餐,两人之间的气氛……平静古怪但又好像十分和谐……
看来昨晚大哥是真的跟一心道歉了。
当然,叶繁枝绝对想不到叶繁木昨晚根本没有道歉,反而极为恶劣地欺负了江一心大半夜,把一心都欺负哭了。
“对了,繁枝。你这药怎么扔在垃圾桶里。这两种药据说对感冒很有用的。你记得吃。”
这是叶繁枝昨晚睡前扔进垃圾桶的,她并不想吃李长信给的药。江一心不知其中原因,一再盯着她吃药。
叶繁枝不得已,只好在一心的监督下乖乖服药,上床休息。
但在睡前,她又打开了微信,把李长信的微信头像看了又看。最后,她把手机关机,搁在了床头柜上。
这几年的心力交瘁导致身体都在抗议了。叶繁枝在家里睡足了三天觉后,整个人才又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上班的清晨,她和一心从公交车上下来,走去医院。一到大门口,便遇到了驾驶着车子而来的李长信。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短短一秒钟的时间,叶繁枝就迅速移开了。
每一次与李长信接触,哪怕仅仅是这样打一个照面,都会叫叶繁枝心中波澜起伏,压抑难受。
但是,在同一间医院工作,很多时候,避无可避。
上午的时候,叶繁枝去了五楼,在走廊里遇到了李长信。
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李长信突然停下了脚步,探了手过来。
走廊两侧都是各个医生的办公室。叶繁枝一时愣住了。
李长信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声说了一句:“不烫了,看来是好了。为什么不多休息两天?”
叶繁枝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完全呆愣住了。
幸好此时丁翔医生的办公室门打开了,有人从里头出来。叶繁枝猛然回过了神,便趁机匆匆离开了。
丁翔问:“李院,你找我?”
“哦,不是。我要下楼。”李长信假意咳嗽了一声,装作没事发生过一样,去了电梯。
下午时分,平安妈带着平安和一对母女来到医院。她把那对母女介绍给了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