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靠在椅子上,吹着外头的风,叹道:“我只盼着平平安安,多的不想了。”
两人在这坐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预备去林子下边去看花,翡翠笑道:“奴婢方才绕着路,那花全开了,花花绿绿的。”
明月同橘如要跟着去,却叫明娇拦住了,明娇脸上热出两个红巴巴来,要明月看她放风筝。
明月只好又坐了一会,看着明娇在前边引着风筝放,身后的小娘子们跟了一串,再往后就是跌跌撞撞举着风筝的婆子们。
这一群人来来回回,把这地上的灰都打起来了。
明月耐着性子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那风筝都要疯了,就没有离过地,明娇开始同自个生气。
明月看得好笑,悄悄同橘如互相搀扶着打后边溜走了。
两人走到平整的青石板路上,把那群人甩在了身后,橘如忍不住笑,扶着腰边走边道:“真是年纪小,就这个都能乐一天。”
明月笑着摇扇子,道:“你小瞧她了,她没这个风筝,自个一个人都能乐。”
两人边讲话,边顺着台阶往下边去,隐隐听见前边有讲话的声音,是正往上边来,两人默契地住了嘴,身后的丫鬟们也轻了脚步,一行人安静地往下去。
明月才走了几步台阶,就听出下边那是哪两个人了。
橘如也听出来了,道:“咱们还走不?”
来的正是赵二婶同谢欢。
明月心想,谢欢怎么又在这了,不由道:“怎么哪哪都有她?”
明月带着橘如站着不动了,摇着扇子看着两人走上来。
赵夫人同谢欢还没发现上边有人,现下仿佛十分亲热的模样,两人握着手往山上来了。赵夫人讲话讲得面红耳赤的,瞧着很激动的模样,谢欢听得认真,一派温柔贤淑的模样,时不时还附和两句。
明月便轻轻地咳了一声,摇着扇子,笑着看着二人。
底下两人抬头一瞧,都愣住了。谢欢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叫后边的丫鬟扶住了,紧接着便立刻垂着头不讲话了。赵夫人倒是哼了一声,好整以暇地回望过来,并不开口讲话,像是等着晚辈先给她这个长辈讲话一般。
几人安静一会,还是橘如先看着明月,笑道:“月姐儿,这便是那个同你家女郎拌了嘴的赵夫人?”
明月摇着扇子笑,配合道:“是啊,赵夫人,真是巧了,这么大一座山,在这都能遇见您。”
橘如像是有些惊讶,道:“我以为是你家女郎的友人,两个小娘子拌嘴呢,原来是个婆婆啊。”
赵夫人脸一黑,拢着袖子便要上前来讲话。
明月微微侧身挡在橘如面前,并不搭理赵夫人,反而对着一旁一直垂着头的谢欢道:“你愣住做什么?赵夫人都站不稳当了,你就在边上瞧着吗?”
明月以往瞧不见她还好,现下正好遇上了,这赵夫人方才还同谢望舒起了争执,谢欢出现得这么巧,明月不怀疑她都不行。
赵夫人还懵了一下,这谢夫人同谢欢讲话,怎么跟使唤婢子一样。关键是这谢欢停了一会,还真上前扶住了赵夫人,不叫她往上边去了。
明月便拉着橘如打两人边上走过去了,边摇着扇子道:“这山这样大,总遇见不想遇见的,这几日真是走霉运了……”
橘如笑着附和两句,赵夫人气得要跟过来理论,叫谢欢紧紧地拉住了,只能瞧着二人走远。
见明月两人带着下人见不着人影了,赵夫人气笑了,道:“这小娼妇……”
语罢,赵夫人又看着谢欢,气势汹汹道:“你方才扯我做甚!”
这赵夫人,晓得的晓得她是官夫人,不晓得的,还以为她是哪来的泼妇呢,谢欢心里不屑,面上却眼眶发红,道:“我这样的身份,也只得听她的。”
赵夫人心里直道晦气,挺不以为意的,道:“咱们手里有那谢大娘子的把柄,还怕谁?”
这一处正好在树荫下,谢欢垂头拿帕子擦了擦眼角,道:“我同望舒到底是这么多年的交情……”
赵夫人扯着人继续往上走,哼笑一声,道:“这种人,走近了都要带坏了……若不是她走得快,非得叫她好看不可……”
明月拉着橘如,只往下走了几步便不走了,橘如疑惑道:“你停着做什么?咱们不去瞧花了?”
明月拿扇子挡着脸,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我可就带着这几个人,方才那样放话了,可不敢在外边溜达了……那赵夫人讲话做事都不过脑子,一会再带着人回来了,咱们有几条腿跑?”
橘如这才反应过来,笑道:“还真是……”
明月便拉着橘如,跟着上边的两人往殿里去了。
现下已经要申时了,橘如都乏了,赶着回去小憩。明月并不困,在殿里坐着做衣裳,边叫翡翠去主殿里问问,谢望舒那事是怎么回事。
屋里许多物件都搬出去晒着了,一下空了许多,外边的日头斜着照进来,丫鬟们把帘子打下来了,明月没用冰,只一个小丫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