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打着扇子笑了笑,道:“好啊,您带路,不嫌弃我们叨扰就好了。”
嬷嬷自然道不会,笑着在前边领路,明月拉着橘如没走,叫后边的嬷嬷往前去探了路,见确实是清河郡主的人,这才跟了上去。
几个妹妹也不闹腾了,俱都乖巧地跟着去了。
橘如小声道:“我也去?合适吗?”
明月低声道:“没事,估摸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那嬷嬷都见了你的脸了,不去倒是不像话了。”
嬷嬷领着人,很快见着一个小亭子,里边坐着清河郡主,显王妃,宝和公主,还有几个作陪的妇人。
明月带着人问过安,几个夫人便笑着起身让座,叫明月和橘如一齐坐下了,几个妹妹便同宝和公主挤到一块坐。
刘氏也在这,同明月讲话的语气很亲热,笑道:“这山上就一个好处,出来闲逛总能撞在一齐。”
明月笑了笑,也同她寒暄两句。
这边的清河郡主打量了明月一会,又看向橘如,语气温和道:“还差几个月吧。”
橘如没想到清河郡主会同她讲话,连忙点了点头,笑道:“谢娘娘关怀,还差两月。”
清河郡主面色还是像往常那般苍白,人也瘦,瞧着没什么Jing神,点点头便不再过问了。
一旁的显王妃倒是笑了笑,眯着眼睛道:“这肚子尖尖的,像是个男孩。”
橘如笑笑,像是不好意思一般垂着头不讲话了。
显王妃顿时觉着无趣,她生了一双丹凤眼,衣着素淡,瞧着冷冷清清的,讲起话来却带着刺,现下又看着明月道:“听闻太子妃近日都在太后娘娘的殿里侍奉,本宫去了几次,谢三不见人影,谢夫人倒是也乐得清闲。”
明月到不晓得这个,心里不喜她这样讲谢琅玉,面上还是笑道:“比不得娘娘事多,我家里清闲,事少,我也是个清闲人。”
显王府出了名的乱,几个清闲讲下来,显王妃似笑非笑地看了明月一眼,道:“夫人好大的气性,我不过提点你一二罢了,你夫君如今在朝里风头无两,怕是要惹了太子妃的眼了……”
显王妃有资本在这拿太子妃开涮,旁的夫人却不敢接话,俱都停了嘴,瞧着明月。
明月能讲却不想讲,只笑了笑,便任由这个话头冷着,有机灵的妇人提显王妃解围,接着讲起了旁的话头。
明月面无表情,也不讲话了,她有些生气了,显王妃一肚子弯弯道道,明月很不想同她打交道了,且她同这里的夫人们,独刘氏熟稔一些,也讲不了什么体己话。
显王妃脸上还挂着笑,脸色却是淡淡的。
夫人们又讲起过几日天气好了,郎君们要出去打猎的事情。
清河郡主兴致缺缺的,她眼下都有些青黑,时不时瞧瞧明月,明月只当没瞧见的。
没一会,宝和公主要带了明娇几人去殿里玩,明月笑着嘱咐道:“那注意脚下,可别摔跤了。”
又叫了几个嬷嬷跟着,这才放心几人离开。
天色渐晚,显王妃要拉着几个夫人打牌,还特意点了明月的名字。
明月不想留在外边,一会什么时候走都不一定,态度很坚定的婉拒了,不等显王妃讲话,便带着橘如离开了。
显王妃笑了笑,摇着扇子道:“瞧,好像我们要吃人似的。”
边上的妇人俱都讪讪地笑了笑,互相对个眼神,并不讲话。
清河郡主摇了摇扇子,倒是有些失神,她坐了一会,突然也起身告辞了。
显王妃拦不住,没一会也觉着无趣,带着人离开了。
清河带着人顺着山路往上边走,同一旁的嬷嬷道:“她同顾郎生得多像啊……她们是不是都晓得了,晓得她是顾郎的女儿……”
嬷嬷连忙道:“您瞎想什么呢?哪里像了?没有的事……”
清河的唇角紧紧的绷着,轻声道:“我的女儿若是活下来了,比她小不了几岁……”
嬷嬷不好接话,干脆也不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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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同橘如拐到一条小路上去了,这才开始讲话。
橘如唏嘘道:“我坐在那真是不自在。”
明月摇摇扇子,道:“都是玩不到一齐的人,日后遇见了,打个招呼便是。”
两人顺着林子的边缘走,时不时遇上巡逻的侍卫,倒是没有再遇见女眷,走深了,便能瞧见新冒出来的山珍。
明月蹲下来,拔了几根蘑菇,橘如在一旁扶着腰,靠坐在一个木椅上,见了便笑道:“这可是吃不得的,你得找那些颜色素净的。”
明月只好又丢了,在林子里寻了一圈,一个帕子就拢住了,好笑道:“都给你吃吧,我没这个福气了。”
橘如听得直笑,两人便也打道回府了。明月先把橘如送回去了,便带着人沿着山路往上走,现下飘起了一点细雨,紫竹给明月撑着伞,笑道:“现下指不定遇见三爷呢。”
明月笑了笑,道:“这么晚了,他估摸着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