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故意把手往前一送,“好你个老王,谁没个急的时候,小心抹你一脸。”他说笑了几句,便喊人道:“舵主让哥几个在外面候着,都Jing神点。老宋带上六七个兄弟把那几个塞外来的看好,别发出什么响动。”又有意把武功最强的两名好手调到身边,“唐哥儿,柳哥儿随我那边看看,方好似有些什么响动。”他在京西舵里也属个头头,这一发话自然众人就动了,唐柳二人跟在他身后往南摸去,而北边隐秘处则闪烁了一下光。三五个黑影小心的探出头来,不多时又陆陆续续探出几个,这次因为要捉的人不多,又是在京城要地,所以京西舵只来了十八人,相应的锦衣卫也只动了十二人来制造一场小小的冲突,毕竟牟斌只要他们带回两个人回去审讯情报而不想耽误东方黎这边的事情。
那领头的黑衣人挥了一下手,几个箭头从草丛中树枝中探出头来,他低低学了声鸟叫,表达了勿伤性命的意思便重重的一挥手,然而风轻,蝉鸣,树叶婆娑依旧,没有箭声。他心中一凉,便也觉得脖子上微微一凉,耳畔只留下一句低低的嗤笑:“锦衣卫?呵...动手吧。”
第44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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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当两个人对峙无语的时候,心中发虚的人或者是身处弱势的人往往会忍不住先开口,这一开口便泻去了“势”。而高手对决,输了势,往往便已经输了。
东方良是此中好手,他可以一动不动的站上一天一夜,手握在刀柄上依旧有力,蓄势待发。师傅曾说过他以后可以成为最好的刀客,这一刻还如神游太虚,下一刻便可以动若虎豹。
当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那么就该动手,正如每次切磋时那样,师弟总是是会先动手的。他收了些气势,向前一倾身,如同以往那样一礼,而后,刀出。
东方黎看着他刀出,她的耳力发挥到极致,那短短的一瞬也被拆解成几截,无光的密道中什么都看不到,能感受到的只有那凌厉的刀风,他的刀,快,正,重,稳,只是还差一味。
他不够无情。
他有文武双全,无所不Jing的师尊;有细心指点,捉招对练的师兄;有俏皮可爱,Jing灵古怪的师妹,这样十多年的岁月,让他无法无情。正如那劈不下去的一刀让他明明武功更高却成了东方黎的影子,如今这一刀,她知道他依然劈不下来,因为没有杀意,没有之前她假扮成赵家小姐躺在床上时那扑面而来的杀意。这个发现让她有些放松。
这个世界上值得真心相待满心信任的人并不多,如果真的被其中一个背叛了,那比得不到更加伤痛。
东方黎轻轻抬起手,竖着与鼻尖平齐,那道风从上到下划过来,果然在此处停住。
无声,无风。
“阿良。”她开口,平平淡淡的,既不像质问一个珍视的人,也不像教育一个顽劣不听话的弟弟,至于究竟像什么,那就像她平时叫他的口气,漫不经心,带着点信任的懒散。“理由。”
刀锋下划,入rou,一股血腥味弥散开来,她依旧没有躲开,但也没有放任这刀刃撕裂自己的身体,她反手用单手捉住,提起,那刀刃冰冰凉凉的,她不止一次触碰过,只是这一次,沾的是她的血。
“师兄,我们从来没有好好打过一次。现在你武功已经高过我,不过有这道伤,咱们也就差不多了。所以,动手吧。”
回答他的是一声轻笑,“如此,就动手吧。”
既然他不愿说,那理由还重要吗?世界上本无所谓背叛,谁也没有规定谁一定要跟从谁,她知道他非一心要她死,便够了。那莫名其妙的药方不再重要,那似乎藏了秘密的杀意也不再重要,许久未战,不如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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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姐姐,你怎么啦?”
“没什么,或许是有些乏了。”雪千寻轻轻对着任盈盈笑了一下,散漫漫的翻动起手中的书页,只是忍不住皱了眉,忽地无法静心看下去。任盈盈也是个灵巧的人,从床上下来牵住她的手,两只白嫩的手掌交错在一起,一大一小倒也十分切合。东方黎不在的时候,雪千寻常常是与任盈盈睡在一起的,如今日月神教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位雪总管是如何讨了大小姐的欢心,如若真有一天任盈盈可以即位教主,那么大总管之位便非她莫属了。
“既然乏了,不如早些休息。”乌溜溜的大眼睛在烛火下分外灵动,雪千寻闻言点点头,摸摸她的脑袋,站起来坐到了床边,“时候确实已经不早了,明早习武不能荒废。”
“那你明天可以教我你那门轻功吗?”任盈盈吐吐香舌,期待的看着她,雪千寻有门蛮独特的轻功,脚踩八卦,身形飘逸,煞是好看,也是最合她内功心法练的最好的武功之一。那册子也是东方黎消失后东方希给的,也不知她从哪里寻了这许多Jing妙的武功。
“这功夫也是一位高人教于我的,若要传授...”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任盈盈失落的神色,一时不忍,将后半句换了一套,“若要传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