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细雨夹雪,离宵禁还早,行至商业区,霓虹灯五光十色,被起雾的车窗过滤,只剩一桢桢朦胧光影,像只多彩万花筒。
会所的大门走出一女人,零下五度,吊带礼裙照样上身,外披奢华皮草,调笑间落下一侧,提提锁骨,轻而易举又招入一波护花使者,众星捧月中上了车。
长官您瞧!那不是玛丽莲吗?最近红的发紫的歌星!
海因里希嗯了声。
那群小子胆可真肥,这种突然窜红的大明星一看就是
艾希礼。
是长官
明天去查查,今天戈蒂在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
是的长官。哈吓他一跳
屋内,安娜莫名其妙的看着心情rou眼变差的小主人。
怎么了呀西西
戈蒂咬着嘴巴,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好委屈。
讨厌!
讨厌!
啊?安娜一头雾水
戈蒂又气又丢脸,蹬蹬蹬上楼,恨不得把楼梯踩塌!
他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说她!!
小日子当晚准时报到,她原本就是痛经的头号种子选手,趁此机会,又赖掉一天学,黏在床上当了一天死尸。
啊当然,不怎么疼的时候
此时被窝里伸出白嫩的一截,迅速从床头与床垫的缝隙间掏出一本小册子,嗖一下拽进被窝里。
侧躺着,被子掀开一点,留些光。左手一拨,赤裸交叠的身体哗啦啦从眼前翻过,惯性停在大约三分之二的位置。
双腿蹭了蹭,又一股热流涌出来。
是出轨的妻子被丈夫惩戒,还是犯错的女佣被主人责打,全看她此刻兴致与想象力的可能性。
否则,一张小小的黑白插画如何能日复一日的缓解
缓解是欲望吗?
这是欲望吗?
她总是不敢深想的,又或是想不明白,也或许是无法承认。
这是小册里最保守的一张图一个光着上半身手持鞭子的男人,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女佣,一个被女佣反剪双手压在地上撅起屁股的漂亮女人。
是光屁股。
唯独光着屁股。上边布满了鞭痕。
她看起来很痛苦,嘴巴微张,头颅昂扬,眼中蓄满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
开玩笑,这是一本粗糙的插画本,哪里会刻画的这样细腻?
可戈蒂的Jing神世界总是那样饱满而富足,她早已透过表象,看到了一个真正的、有血有rou的女人,在男人的指令下,被女佣掀开层层叠叠的长裙,压下,并毫不留情扯下最后的遮羞布。
也许周围还有人在观看。总之,那最见不得光的地方,在腾空翻飞的鞭子被留下痛苦羞耻的印记。
为什么会挨打呢?故事到这儿又会进一步完善,因为训诫的理由总会让人感到心痒难耐或许因为撒谎、或许因为偷盗、或许因为讲了脏话
也许除了要被打光屁股,她还需要接受点别的惩罚
呃比如罚站?天!!这绝对和她本身无关、无关!
越这样想,那本模糊的男人面孔,女人面孔便越清晰。只是每当他们即将要浮出水面时,她便像受了刺激似的拉断电闸!
不不不,不可能!这世上疯子才会喜欢
喜欢什么?
不能说!更不能想!!一想就要浑身起鸡皮疙瘩!
想不通就不想了,只管先享受当下的快乐。只是这快乐太艰难了,总有一天她的脑细胞会因为想太多而死光。
戈蒂惘然若失啊为什么只有那么一小张呢
烦死了。
叹气,随意翻到别的页去,只一眼,那些以各种姿势交叠的裸体便让人瞬间丧失了兴趣。
她翻回身,册子丢在耳边,仰躺着眯了会儿,谁也不知道她此刻脑袋装的是什么。只是门外隐约传来脚步声的时候,立即Jing的像个猴,迅速的把她的宝册丢回原位去。
敲门声响起,
西西。
进!
怎么闷着?
头顶乍然变亮,俾斯曼先生担忧的脸庞近在咫尺
戈蒂屏住呼吸。
在做什么?
没什么。
她望着他。
这双眼,它能轻易的让女人们陷入幻梦,好似你是他这一生最珍贵的爱人,但如果你问他,他一定会装无辜。
戈蒂抢回被子,拉高,挡住半张脸,同时垂下眼。
她不用担心被怀疑,因为她还只是个孩子。
该死的孩子。她的心脏扑扑跳。拜托,秘密差点被发现!
肚子很不舒服?他将人扶起,喝了,红糖水。
这儿哪里来的红糖?
安娜的丈夫从唐人街寄过来的,为了你。他敲敲她的脑袋,让她小心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