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定要如愿,于是二公主上前两步,恰恰好好插进端静和皇帝之间,强行将端静挤开,随即挽着皇帝的胳膊撒娇,“皇阿玛,好阿玛,求求你了,蓝琪儿真的很喜欢嘛!求您赏给女儿吧,女儿拿回去让宫里的绣娘改改然后穿给您看,您之前还夸女儿最衬亮色了……”
二公主娇声嗲气,晃的皇帝头脑发晕。
端静被挤退了几步,踉跄了两下才站稳了脚跟,她欲言又止,第一次想鼓起勇气为自己争取些什么,可她又惯不会二公主这种对皇帝撒娇的娇憨模样,又生生忍住了。
邯郸学步,矫揉造作,不过徒添笑柄,引人讥嘲罢了。
端静无助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无奈的咬紧下唇,她期待皇帝能给与她一丝怜惜站在她这边,就像床榻间那样,嬉笑着同她说话,一脸宠溺的看着她,让她有种被他放在心上的感觉。
端静不断安慰着自己:端静,相信他,他先前还那样耐心的哄你开心,包容你对他发的小脾气,还特意留意了你鞋子的大小……这么多天的相处中,他一定对你有了恻隐之心,或许,或许还会有温柔、怜惜……甚至是爱。
他会把你放在心上的,以前他只是不了解你才会有那么可怕的想法,现在你们相处了这么久,日日耳鬓厮磨,他一定已经和之前不同了,他一定舍不得伤害你……
可这种自我安慰的想法很快就被现实击碎了。
皇帝被二公主缠磨的无奈,点头道:“好好好,给你给你,真是霸道,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性子?”
二公主满意了,她咧嘴一笑:“当然是随了皇阿玛!”
皇帝闻言,伸手狠狠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呀,鬼Jing灵!”
二公主捂着脑袋故作吃痛,“皇阿玛真讨厌,总爱揉蓝琪儿的脑袋,母妃说了揉脑袋会长不高的!”
皇帝大笑,“蓝琪儿,你从小就比平常孩子矮一点,现在长不高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能怪到朕这里?”
聊起小时候,这就是皇帝和二公主之间独有的话题了。
毕竟端静小时候基本没有皇帝的参与,若不是御花园的那次意外,她甚至都要记不清皇帝的眉目了。
端静此刻像个外人一样格格不入,她站在那里形单影只,二公主和皇帝间那种轻松愉悦的父女温情她丝毫无法融入。
她像是一个用后即扔的床上用品,除了床榻间可以得到皇帝的几分温情外,俨然得不到他丝毫怜惜。
就连那份她自以为独一无二赏给的礼物,看来也不过是奖励她辛苦伺候这么久的工钱罢了。
她甚至不如一个ji子,还能次次拿到赏钱。
真是廉价的可怜。
梁九功垂眸站在下首,不自觉往端静身上多看了几眼,不知为何,他都有些替三公主感到落寞。
皇帝被二公主引着往她小时候的趣事谈起,两人说的兴致勃勃。
直到二公主主动提起有些肚饿,皇帝才恍然想起他答应和二公主用膳的事情。
“走,去用膳,允许你这个小饕随意点菜。顺便再给朕讲讲你六岁那年偷偷跑去午门看朕宣捷时的事情,你那时候藏哪里了?朕怎么都没发现你?”
皇帝说着,拍了拍二公主的肩就要往外走。
二公主却满脸踟蹰,她有意往一旁独自站了许久的端静方向看去,一脸歉意道:“三妹妹,我和皇阿玛要去用膳,不如?……”
她有意迟疑,随后一拍脑门,“哎吆,我怎么忘了,三妹妹不是还要替皇阿玛收拾书房吗?这可是正事,耽误不得。原想着今天还能尝尝三妹妹的手艺,看来也只能下次了,真是不巧。”
皇帝回头,顺着二公主的视线也看了过去,只见端静眼眸低垂,面色平淡,丝毫没有先前的灵动和生机。
皇帝心里微动明白她的委屈,于是略带内疚的对梁九功吩咐道:“梁九功,把四川贡来的蜀锦拿一半赏给三公主。”
他说着看向端静,“朕知道你擅刺绣,蓝琪儿被朕宠坏了,不懂事,你别同她计较。朕另外再赏你两颗东珠,镶在鞋头上一定比普通的珍珠更美。今儿就早些回去吧,伺候朕这么久你怕是也累了。”
皇帝自认为已经做出了更好的补偿,心里开始坦然。
东珠?
和硕公主的朝冠上也不过镂金二层,饰东珠九颗。皇帝居然大手一挥赏了端静两颗。
二公主一时也有些失态,她对那双自己根本穿不进去的小鞋本就没那么喜欢,她不过是想以此彰显自己在皇帝面前的恩宠罢了,可如今听了皇帝对端静的弥补,她反而有些后悔了。
平白让三公主多了两颗东珠!
东珠饰鞋,那可比寻常珍珠还要体面。
可端静看着似乎没有那么欣喜,她恭顺的跪地谢恩。
皇帝看着她趴伏在地上,眼神一时有些复杂,“嗯,起克吧。”
二公主心里后悔不已,但面上却愈发体贴,“皇阿玛,三妹妹在这儿陪了您这么久怕是也饿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