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这几天总是无意中会想到刘彻,对方总给他一种隐隐的熟悉感,但是他搜遍记忆也找不出刘彻这个名字。刘彻医生看上去冷冰冰的,是李凡最不会主动接触的那类女性,所以他越发好奇自己对刘彻的这份在意到底从何而来。他会在刘彻来查房时故意找些有的没的跟刘彻搭话,“刘医生今天又是你值班啊?”“刘医生中午饭吃了吗?”“刘医生你身上好像有点烟味?”刘彻退开一点距离,一板一眼地回答,“不好意思,刚才跟病人家属说话可能沾上一些。今天下午再观察一下,明天应该可以出院了。庄警官尽快叫家里人或者朋友来提前办一下出院手续吧。”李凡在听到这个称呼的瞬间皱起眉头,他语调有些冷地问道,“怕是刘医生记错了吧,我姓李不姓庄。”刘彻手指捏紧病例本边缘,抬头淡漠地看着男人,“不好意思,把你和另一个病人弄混了。”
李凡和坐在床边的成益交换过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职业习惯使然,他们都有些诧异这是巧合还是另有深意,李凡在上个任务中用的化名就是庄御。
出院后,李凡和成益回部门申请调取刘彻的档案来看,普通的背景看起来和之前的行动没有任何瓜葛。但是李凡还是没有办法放下心底的一丝疑虑,他跟王局申请希望能继续观察一下刘彻。王局磨不过他只好同意,前提是让他一定注意保护自己。
从局里出来,李凡坐进自己的切诺基,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还有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甚至分不清这是因为任务另生枝节的紧张还是因为有了可以和刘彻继续接触的借口,而从心底溢出的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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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神经外科的护士都在八卦刘医生之前收治的外形帅气的李警官在追求她,李警官气质阳光,身形俊朗,见谁都笑眯眯的,像是有使不完的热情,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融化冰山一样的刘医生。
刘彻今天下班特意避开前门,从地下车库匆匆出去,刚好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刘彻上了后排,出租车风一般驶去。
“怎么突然想起来联系我。”胡全坐在驾驶座上,身上穿着蓝色短袖的的士司机工服,眼下有一层青黑,面露疲态。
刘彻问他,“那边确定都收尾了吧。李凡这两天好像盯上我了,不想再节外生枝。”
胡全听了轻笑一声,“该死的都死了,还能挖出什么来。李凡嘛,不谨慎点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刘彻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背才终于靠上椅背。她转过脸淡漠地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像是一个局外人。
“你妹妹和妈妈还好吗?”
胡全从后视镜里看一眼面带疲色的刘彻,笑着回答,“托刘医生的福,我妈身体一直挺稳定的。胡叶前两天还跟我嚷着想见你了,说你怎么好久不去看看她。”
刘彻听完眼睛露出一丝笑意,嘴角抿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像是终于听到一件令人高兴的事。胡全瞟过后视镜,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加深了。
“你妈妈只要一直保持目前的治疗方式就没什么大问题。这两天医院那边被李凡搞得有点忙,等这一阵过去了我就去看看叶子。”
出租车停在一个面馆前,两人下车草草解决了晚饭,刘彻问胡全后面还需不需要帮忙,胡全说已经把后面的事安排好了,“你已经帮我太多了,我不知道还能怎么谢你。”他抬头认真地看着刘彻,“李凡那边我可以找人帮忙,如果你需要的话。”刘彻吃完最后一口面,心满意足地擦擦嘴,这是她最爱的一家面馆。“没关系,等他热情过去就好了。再做点什么反倒容易引起他注意。”胡全看着对面的女人,他知道,一切尘埃落定,两人之后发生交集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刘彻像是上天的神谕,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刻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给自己暗无天日的生活终于带来一丝曙光。他至今不知道为什么刘彻当初会主动提出要帮他,刘彻曾说自己当初救过她一次,只是他不记得了。胡全知道女人在说谎,如果生命中救过刘彻这样的女人,他肯定不会忘记。
刘彻当然没有说谎,只不过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胡全当时是庄御在门派里的小跟班,唯庄御马首是瞻,对他崇拜得不行,但是一直瞧不上刘彻。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他心里英明神武的庄哥会和风评如此之差的刘彻混在一起。刘彻那时还是刺猬脾气,谁看不起她,她就原样奉还。两人当时只要碰上就少不了你来我往的一阵唇枪舌剑。因此刘彻怎么也没想到,在她最后强撑着一口气想从程三的地下室偷跑出来的时候,会是胡全帮她开了门锁,那时胡全还只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一声不吭地拉着她狂奔出后门,在密林里塞给她一把车钥匙,恶狠狠地让她赶紧滚,再也不要回来。只可惜刘彻开出去不到10分钟就被程三的人拦下来了,她被人架着回到那个屋子,空气里满是血腥味,胡全躺在血泊里,空洞的眼睛望着她,像是有着无尽的怨恨。
刘彻这一世重生,她睁开眼的下一秒就暗暗发誓绝不和过去再扯上半点关系。但是当她在医院里看着年轻的男孩拿着化验单无助地蹲在地上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地走过去,她看着那双眼睛,告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