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宁穿过庭院,往霍令殊在的那栋楼走去,走到一半想起什么,又折了方向,打算先去家庭医生那里拿点药膏。
霍令殊回了房间立刻关门拉上窗帘脱了外衣,她按了按右肩后背,钻心的疼痛袭来,直觉告诉她不太好。
在学校摔倒的时候怕陆希宁受伤,她转方向的时让自己垫在了陆希宁身后,好巧不巧,右肩曾经受伤的地方磕在湖边的尖锐的矮石上。
当初主治江医生一再叮嘱以后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要让那个地方再受伤,这才没多久她就二次负伤,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翻出当初带过来的药膏打开瓶盖,还好,还有一点,看来得麻烦肖队帮忙从军区医院再搞点,不过到时候肯定会被追着问怎么回事,还真是麻烦。
霍令殊拿着药膏进了洗手间,解开衬衫上面的几颗扣子拉下右肩的衣服,稍稍侧身让镜子能够照到右肩背部。从镜子里看,右肩后背一片青紫中带着血痕,甚是恐怖。她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给自己上起了药。
第24章
陆希宁在门上敲了几下,发现没人来开门,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如果是平时她不会做这种没有礼貌的事,但是今天不一样,她怕霍令殊出事。
进了房间,她发现窗帘拉着,霍令殊的外衣仍在床上,但是房间里没人,正打算叫“令殊姐姐”,突然听见洗手间有动静,于是她便走了过去。
霍令殊涂着涂着,镜子里突然出现了陆希宁的身影,她赶紧拉上衣服转头,正对上陆希宁不知所措的眼神。
虽然只有短短一瞥,但是已经足够触目惊心。陆希宁手里握着从医生那里拿来的药,傻愣愣地站在洗手间门口。令殊姐姐竟然伤得这么重吗?那她为什么一点都不告诉我?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沉默着看着对方,直到霍令殊先开口,“阿宁,你来做什么?”
陆希宁还沉浸在刚刚看到的那一片青紫交加中没有回神,听见霍令殊的话,只条件反射地伸出握着药瓶的右手。
“哦,阿宁来给我送药吗?”霍令殊刚想走出洗手间,却突然意识到衬衫的扣子还没扣上,她没办法在陆希宁面前继续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于是想伸手扣扣子,然而刚一抬右手,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
“嘶~”她一时没忍住,痛出了声。
“我我来帮你吧。”
霍令殊刚想说不用,陆希宁一个跨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衬衫,手忙脚乱地开始扣扣子。可能是不太顺手的缘故,陆希宁的指尖好几次触到了霍令殊的肌肤。
霍令殊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没话找话,“阿宁,你冷吗?我看你手指有些凉。”刚说完她就后悔了,果然,她一低头就看见陆希宁在尴尬地咬嘴唇。
“好,好了。”陆希宁指尖微抖着扣上最上面那一颗,然后立刻后退了一步。其实刚刚霍令殊想说最上面的不用扣,不过她怕陆希宁更尴尬,算了,扣就扣吧。
出了洗手间,霍令殊随手将药瓶放在桌子上,陆希宁趁机看了一眼,嗯,她看不懂,但是感觉不是普通的药,至少不是她手里那种。正当她犹豫要不要把手里的药给霍令殊时,一只手掌心向上伸到她的面前。
“不是给我送药吗?”霍令殊问道。
陆希宁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药瓶,最后还是将那一小罐放在了霍令殊的手心。“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摔伤,所以这药,不知道有没有用。”陆希宁不傻,刚刚她在霍令殊肩后看见的那一片,绝不是随便摔摔会摔出来的。
“还是去看一下医生吧。药也不能乱用。”陆希宁抓着霍令殊快要收回的手说道。
“没事,我心里有数。”霍令殊安慰她。
既然霍令殊都这么说了,陆希宁也不好再坚持什么,“那,我先走了。”
陆希宁走后,霍令殊终于松了口气,希望刚刚阿宁没有看到那块疤。虽说被看到了也没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还是不要让阿宁知道的好。
她转了转手里的药瓶,还是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调出了肖冽的联系方式。
“喂,肖队,能帮个忙吗?”
……
“你说你,你让我说什么好,你还想不想治好你的右肩了?”和霍令殊预料的一样,一听说她是请他帮忙寄点药,肖冽就一直追着问原因,霍令殊想糊弄都不行,只得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受伤的原因。
“想,想的,我下次一定注意。”霍令殊在电话这头不停地保证,却又被肖冽劈头盖脸一顿教育,“你还想有下次?!再来一次你那胳膊真就废了,霍令殊,到时候你可以直接申请残疾证了知不知道!”
“……”霍令殊保持沉默,通常这个时候听训就行了,千万不要顶嘴,不然这通电话可就打不完了。她一直都很无奈,向来气场冷冽的肖队每次训她的时候都像变了一个人,话特别多,能骂骂咧咧俩小时还不带重复的。
许是肖冽训着训着意识到霍令殊还是个伤员,他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那什么,反正以后一定要万分小心,你那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