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一有些震惊,她虽知晓这娘俩在折腾什么药,可她确实没想到,这药真能折腾出来,还是这般快就成了。她感觉十分新奇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依旧什么都感觉不到,再去看时长乐的小腹,她倒是希望时长乐没有怀上。
时长乐也去替她诊脉,她还是什么都瞧不出,但觉着那团气似乎有变。既如此,时长乐便不准凤一再日日去练武,只准她手脚慢慢比划比划。凤一也不敢说什么,若是真能生下一个小长乐,她也是很期待,便都听着时长乐的吩咐。
不过这日子还没过一月,张叶再替她们诊脉时,发现两人都有了喜,凤一一下子就变成了小心盯着人的那个。比起自己,她更担心时长乐会出什么差错。
她十分认真地询问了张叶需要注意的事,一条一条认真地记在本子上,遇着事,也不听时长乐说的,都要翻本子瞧瞧才放心。时长乐便觉得烦人:“哪儿需要这般小心的,我又不是你,又不爱上蹿下跳的。”
凤一并不听她的:“你比我还不省心呢。”时长乐被她管得严极了,便到时川跟前告状:“爹,你的好徒儿一点都不听话,只会管着我,对我一点都不好。”时川是宠极了女儿的,看着站在后头的凤一,虽知晓是何事,也假模假样地训斥着:“这就是你的不对的,你不单是要顾好她,还该想法子让她高兴让她开心才对,她不乐意,哪儿能一直憋着?”
凤一听了,如醍醐灌顶,频频点头:“徒儿知错了。”时川见她这乖巧模样,笑呵呵地朝她招了招手,让她走到自己跟前。时长乐见此,十分得意:“本来就是嘛,我虽医术不及娘亲,但也不是丝毫不懂的,那些事我自己都知晓的。”
时川也应和着:“说起来,长乐当初可是卯足了劲儿要学医,跟着娘亲折腾了不少日子呢,可惜这天赋不在这儿,后头就越走越远了。凤二,你可知她为何要学医?”
凤一一脸茫然地摇头,时长乐已经捂住了时川的嘴:“儿时的事就不需要再说了,我们就不打扰爹了。”说完,松开手就拉着凤一走了。凤一原本不觉如何,经她这般一折腾,反倒好奇起来,这时长乐学医竟还有一段故事?
凤一追着时长乐问了几句,时长乐都不理她,被问得烦了,还翻了脸:“我又没问你儿时的事,你拉着我儿时的事不放是为何?”凤一有些无辜:“只是听爹那般说,你又这般不肯说,我便好奇。”
时长乐瞪了她一眼:“你明知我学医学不好,还要追问那么多?”瞧着,是不乐意自己学不好的事被三番两次提起,凤一便不再问了:“那你为何学制毒呢?”她心想着,时长乐擅长使毒制毒,应该是很乐意分享的。
谁知时长乐的脸色更差了:“我不是特意要学毒,我是学医的时候,总是无心插柳将药变成毒,你不知吗?”凤一悻悻地拉住她的手:“我确实不知,我以为你都是故意那样闹我的。”
凤一儿时生了病或是受了伤,时长乐都会来替她医治,凤一起初也很信任她的医术,谁知不是药到病除,往往都是药到病深,不是莫名其妙中了毒,就是伤势变重,原本的小病小伤,最后都要惊动张叶出马。她并不知晓那是时长乐无意而为,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惹时长乐不高兴,时长乐故意那般折腾自己的。
时长乐听了,甩开她的手:“我在你心里便是这般歹毒?”凤一见她越来越气,也急了,去拉她的手,拉了几次都没有拉上:“不是的,我从没觉得你歹毒。我只以为你调皮,生气了要折腾我玩儿。”
时长乐不听她的,愤愤地往前走去,凤一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我是说真的,我从没觉得你不好,长大了回想起那时的事,我也没有讨厌你,我只觉着你可爱,生气了也不说,还偷偷折腾我。现在我知晓了,你不是故意折腾我玩的,你是好心替我医治,是我自己身体不懂事,自己不争气,没能让你看好。”
时长乐气消了一些:“所以你后来都去找雀二了?”凤一想不起该如何说,只能把人搂在怀里,时长乐挣扎着要挣脱她的怀抱。凤一不得不开口道:“那般次数多了,我以为你是烦我总是去找你,而且总是要惊动师娘,我便不敢再去找你了。”
“你是不是觉得雀二医术比我好?”时长乐没再挣扎,嘟着嘴问。凤一十分诚恳:“没有没有,我找她也都是瞧些小毛病,这都显不出你们的医术。我唯一危及生命,便是救宗归舟那回。我知晓,那一回,若是没有你,我早就死了,哪儿等得到师妹来替我解毒,这般瞧来,你同她医术该是不相上下的。如今,我们又有了身孕,这可都是你和娘的功劳,这算上去,你的医术定是比师妹高的。”
时长乐都被她逗笑了:“行了,我还不知道呢,不过他们都可以认为我医术没有雀二高,但你不行,你要记住,以后要是生了病,还得来找我看。”
凤一连连点头,她心里早有了决断,时长乐似乎很在意此事,她还是乖乖地找自家娘子看病比较好,如今时长乐医术比起儿时,确实进步极大,她想着,顶多也就是腹泻几回,或是伤势多拖延几日,这统统都比时长乐生气难过要不重要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