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不着痕迹的朝着云庭笑笑,云庭忽视自家娘亲丰富的面部表情,转身走出了厨房。
晚饭很丰盛,因为云母的原因,黛舒饭桌上也是笑yinyin的,没有多大的心里压力,只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慨还是一波一波的泛了上来。
“舒丫头睡了么?”屋外突然传来云母的声音。
“啊,还没。”黛舒起身应道,屋门被打开,黛舒就见云母拿着一个枕头走到了她的床边。
黛舒自觉地往里挪了挪,云母放下枕头缩进了被子里。
“今天太冷了,我怕你冷的睡不着,过来帮你暖暖被子。”云母如是的道。
黛舒感受着云母带进来的寒气,心下觉得有意思,这两母子真是一点也不像,或者说童心未泯的云母更像是一个孩子,老成的云庭则更像个大家长。
“舒丫头不是大秦人吧。”云母突然道。
“恩,我是广夏人。”黛舒回答道。
“诶……”云母顿了顿,黛舒心下紧张,以为云母对广夏人有不好的看法,毕竟这里也算是两国边境了,自然少不了摩擦。
“我还没去过广夏呢,广夏有什么习俗和我们大秦不同么?”云母兴致勃勃的问道,黛舒没想到云母的停顿是为了问这个,想想,开口回答。
两人从这个话题开始一直谈到了三更天才停下,黛舒睡过去之前最后的印象就是……自己的家底被套的清清楚楚。
第二天黛舒起的很晚,起身却发现屋内很暖和,黛舒扫了一圈,就看到门口放着的火盆,想来应该是云庭放在那的。
要是云母的话肯定不会就放在门口。
黛舒洗漱好出了卧房,云庭正在院子里劈柴,见到黛舒出来,也没有责怪她晚起只是道,“早饭在灶里热着,娘出门了,说是午饭让你做。”
黛舒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抬脚想要走向厨房,却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吃早饭了么?”
云庭诧异的看着黛舒,黛舒也在心里扶额,天知道她是怎么突然问出这句话的,而云庭也随即在黛舒一脸“为难”的视线中,摇了摇头。
这人起这么早不吃饭的????
“那……先吃饭吧。”黛舒说着,转身走向厨房,云庭僵硬的抽了抽嘴角,他刚刚为什么要摇头……
两人沉默的把灶里剩下的粥一分两份,沉默的喝着。
云庭强行的又灌了一碗粥,喝完招呼都没打就出去劈柴了,黛舒哪还能不明白,待到云庭离开后,捂嘴轻笑。
云母回来的时候,黛舒已经做好了午饭,云庭因为不久前才吃了一碗粥,根本就不怎么饿,黛舒憋着笑看着云庭,云母左右看看两人,无声笑的开心。
……
一转眼黛舒就在云庭的家里呆了三个月了,黛舒在这段时间从一开始的帮忙做饭,到现在的连家务都帮忙做,在这个家中适应良好,偶尔几个瞬间黛舒甚至以为自己本来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这年的除夕,黛舒是在云庭家过的,虽然家中只有三个人,但是年味却一点都不差,云母甚至还给两人都做了新衣服,黛舒拿着衣服一时感慨,她母亲致死都存着三分的大家风范,这种普通人家妇人的女工,她却是一窍不通的。
除夕夜 广夏王庭
对于广夏王庭来说,除夕只是一个更大的盛会罢了,喝的酒要比平常更贵重一点,穿的衣服要比平时更好一点,只是这些,其他的和平常没有什么差别。
直到下半夜广夏王庭依旧是灯火通明,俨然就是一座不夜城。
黛雪自蚕丝床上起身,随手捡起地上的一件衣服裹住自己暴露在外的身体,身后床上的广夏二王子睡得很熟,偶尔还呓语几句,叫的都是黛雪的名字。
可黛雪却无心去管顾这些,一脸冷漠的看着外面的夜空。
“姐姐,你在哪?”
夜色如水,这句喃喃之语,也被一阵误入的寒风吹散。
年后,云庭出去打探了几次消息,平城那边已经恢复了正常,这也意味着他们到了离开的时候了,云母对此依旧没有什么大反应,只是撇撇嘴嘟囔了几句“不孝。”
临行前的一晚,云母久违的又去找了黛舒,和上次不同的是,当晚的云母是这么多天来,黛舒觉得她最像一个母亲的一天,身上带着岁月沉淀出来的温柔。
云母和黛舒说了一个很长的故事,大秦西地的出名美人,双九年龄时的潇洒,后又遇到帝都来的俊美男子,一晌贪欢后却无身份说法,隐居在这般小地方独自生下云庭,抚养云庭长大……
云母这一生绝对不算是美好,相反,在遇到那个俊美男子之后,就没有一件事是好的,除了云庭。
……
云母和黛舒聊了一晚上,第二天云庭赶着马车回来接黛舒……是云母说女孩子在外抛头露面不好,硬逼着云庭去买的车。
云母如同往常一样,脸上挂着笑,把黛舒送到了马车上,又拿出一个单独的包袱交给黛舒,也没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