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室空空荡荡,医生感觉哪里怪怪的,被病人面无表情的盯得有些瘆得慌,还有这旁边站着的“家属”,压力怪大的。
原本今天能拆的线没拆,最后医生再次嘱咐说:“可别不拿身体当回事儿,辛辣刺激的食物就先忍忍别吃了,还有脖子要适当放松,我估计你这伤口裂开就是因为长时间低头造成的。”
徐正阳也被教训了,医生没什么底气的说:“家属也要多关心照顾病人一些,别麻痹大意的不当回事儿,要再这样下去下次来估计得重新缝针。”
这会儿徐正阳倒是虚心的听医生话,就算眼皮底下的人一直躲着目光不跟他对视也不妨碍他又睨了眼。
他看医生处理伤口时多凑近了两步,衣角挨着余遂衣服的布料,垂眼能看到他的领口,延伸往下是一点隐秘的白皙锁骨…更往下看不见了。
他一边听着医生教训一边忍不住对余遂说:“余教授,你还真不让人省心。”
空气里安静了那么几秒,余遂本来就有点发红的耳尖更红了,医生眉间也控制不住的跳动,就徐正阳一个人淡定无事得一批。
徐正阳的车坐多后有一点后遗症就是自己会毫无意识的做一些小动作,回到车上后余遂自己悄无声息降了点车窗,凉风吹着终于舒服一些。
余遂捏着手指,觉得这几天徐正阳天天关心他伤口自己还弄成这样挺对不住的,回到研究所余遂都没从这样的抱歉感里抽离。
不行回去道个歉吧,余遂想。
余教授最近吃糖好频繁,三个实习生见余教授又剥了颗糖含嘴里但看着心情不佳。
后来快下班时又见余教授从更衣室出来,竟然没穿白大褂!
然后下班了!
靠,从没见余教授下班那么早。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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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遂对请徐正阳吃饭这事特执着,吉林这边怎么说他待过好一段时间,于是寻着记忆找了家不错的馆子带徐正阳去。
徐正阳就由着他做东跟着走,不过看余遂点菜的样子也不是很熟,他就有些想笑。
余遂解释说:“其实我也没来过,但以前听同事说过挺不错。”
“吃什么不重要,人对就行。”徐正阳拨弄着茶杯回他。
余遂是一点不敢抬起头,盯着菜单选了几道招牌菜,他回到酒店见着徐正阳才发觉自己狭隘了,徐正阳这样的人,哪那么容易生气。
话是这么说,饭还是要吃的。
余遂又翻了一页点了两道菜。
点完后又把菜单推给徐正阳,问他,“还想再吃点什么吗?”
徐正阳接过菜单看了看他点的菜,划掉两道说:“换点清淡的吧。”
余遂看着他划掉两道重口味的菜,对他说:“不用将就我。”
徐正阳没说话,把点菜本给了服务员。
一路来徐正阳发现余遂食量特别小,跟猫咪似的,还是一只独善其身的小白猫,看着他吃饭,徐正阳心底会有种冲劲,想把这人喂胖一点,再胖一点。
余遂发现自己很容易陷入徐正阳的节奏里,不管是看徐正阳食欲好多跟着吃了半碗米饭还是饭后在吉林某不知名大道上散步。
他已经丧失了东道主的掌控权,徐正阳说话的一把好嗓音太有力度,让人不经意就会跟着他的想法走,这人是个只要他想就能掌控全局的人。
路灯隔好几米才有一盏,因此总有那么一截路是昏暗的,前路真的长得没尽头,徐正阳问余遂:“看得清么?还是回去?”
余遂呼出白气,看了前路一眼,“走会儿吧。”
徐正阳同意了,也放慢了步调。
和余遂这么慢慢游走街头就好像他对余遂的态度,徐正阳根本不急,很多东西也想得开,不就是一些称谓而已。
对他来说,
和余遂漫步街头跟和男朋友漫步街头,这两种说法并无不同。
他和余遂相处的时间还长着的,他知道余遂是个成熟的人,明白他们的生活里不止有情爱,就算处不成恋人也不会像小年轻们似的不再联系或者说避而不见,所以徐正阳不急。
而且在徐正阳看来那就是,谁讲得定呢,凡事事在人为。
余遂心里的盘算却是不一样,可能徐正阳跟他多处段时间就会发现他是个挺无趣的人,他总是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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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研究所处处都是八卦味,那余教授怎么受伤的,喏,女主角来了。
周离下午跟着父亲来了研究所,帮所里翻译了些文件,问余遂后颈的伤怎么样了,那问法都跟所有人不同,多少双耳朵悄无声息的捕获讯息自行延展。
周离心性高傲,她跟余遂也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佳佳不知道以前余遂有过较长一段时间一直待在吉林,那段时间里余遂帮周离补习过几科文化课。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出国,周离越来越成熟也越能拎清她对余遂的感情,自己的爱慕她曾经说出口过,告白失败肯定伤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