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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间充斥着浅淡的血味,有的来自倒地不起的,有的来自身上挂着重伤的各路门派之士,有的则来自孤长烟自己的。
她使劲地抬起眼皮,紧崩着五感,心里不断像娘亲以往一样咒骂那些自称名门正派之士,继暗器队的暗器上涂满了毒药外,其他门派在各自的武器上竟也涂抹了不同类型的毒药,身上中了不少刀剑之伤的孤烟身体内的毒是积少成多,百毒不侵之躯还来不及处理,新的毒便侵进来。
战到半路,孤长烟自知无论体力与速度是rou眼见的速度在下降,虽仍以硬实力制压他们,可再打下去,身上的伤越多,内功运功过多,毒性也随之越来越来得快,而且她之所以面对着所有人合起来都不及她的人会落得此下场,原因是他们太有布署了。
暗器队下线了一会儿,本来以为暗器阵结束,可到了第二、三波长短小分队跟她群打之时,暗器阵配合着长短小分队又向她发过来,面对一堆剑刀短刃的大混招,她只好舍弃躲过暗器,使招击退那堆不断向她砍来的致命招式,导致不少暗器穿过她不算要害的部分,涂抹在上高的毒ye似乎跟刚才的不一样,好像又猛烈一些。
到眼下此刻,她选择退到一棵大树前,举起途中一招击杀的某个剑客而夺来的剑作防备姿态。
手在抖,腿也软了,她花了点心思在想,若果她就此死在这里,公主会有多伤心,会有多自责,甚至会不会像梁祝一样,自刎化蝶来陪她。
孤长烟自我摇了摇头否定这种结局,不,她不能死,因为她不愿公主化蝶啊,她要今后每个晚上,抱着公主吃小甜糕。
挥剑力度没刚开始狠劲,速度亦下降,一堆名门正派联合三个魔教所派出的高手凭观察和孤长烟的呼吸便一清二楚,何况各自兵器上的毒在她身上发挥了,他们暗暗地得瑟自喜,有的甚至觉得胜券在握,像孤长烟一样脑中开个小差,想着凯旋回去后所得的那几箱黄金该如何挥霍,也许要先拿一点去青楼点位头牌姑娘服侍几晚舒畅身心。
未倒下而伤势轻的人其实也剩得不少,不足二十,重伤倒地的大多只残余一口气帮不了忙,确实不能花过多心思去开小差,以免给对方机会逼出毒来,还要趁她体内毒性发作越厉害,与孤长烟作最后一轮的围剿,速战速决取下首级回去领黄金。
围住她的人的姿势微调了,孤长烟亦十分清楚他们应该要发动再一轮的攻击,她稍微也微调了手中的剑,准备要迎接他们各门各路的招式。
他们不讲武德己清楚,万万没想到,在他们要攻过来的一剎,有躲了起来还没倒的暗器小分队朝她发射了几根毒箭,孤长烟要避开前方攻来的致命一招,用身躯硬吃了下来。
她咬牙拼气地抵挡没有停下的剑芒刀锋,然而刚才有两支毒箭直插在她的大腿与肩胛上,上面的毒好像又更厉害,心脏跳动得厉害,她猛烈地喘息,迅即折断箭身,正想运功逼出箭头时,眨眼的一瞬间,不知道谁在后面将刀捅过来,直捅到她腰间。
孤长烟反应极快,趁对方还没来得及拔刀,后脚一踢,用一招回身直接快狠准地砍掉对方的头,捂住穿过刀身的伤口,她怒了,这样的大伤会令公主十分十分生气的啊。
刀穿过了她的腰间,血流逝得凶猛,点了几个xue道暂缓血的流逝,只可惜这一刀同时使孤长烟失去了大半的生命力。
她靠在树干,拿剑的手再抖了几分,眸光瞅视住扬着邪昩笑意包围住她的人。
若今夜她能有命回去,孤长烟发誓要承接娘亲大魔头之名,逐个个门派大闹一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他们又来了,她使出所有力劲挡下几招,可惜毒与重伤两者合起来令她呼吸都困难,一不留神被打了一掌,血大口地喷出来,孤长烟也不客气,回以一掌,亦令对方飞远同时也喷血倒地。
孤长烟倒在地上,手中的剑终于也握不住与她手中分离,对手亦不怜悯甚至是残忍的,纷纷要向她挥剑杀之,全身没了力气的孤长烟闭上了眼,脑中穿过许多与公主一起开心的画面,心叹最终还是未能活着回去抱抱她的小甜糕。
「小烟,妳这不行啊,怎么伤成这样,冷魔头没把妳教好啊。」
声音过于熟悉,孤长烟倏地将绝望的眸子睁开,见到的是一个高大的背影用他手里的黑炫剑挡下那些人的剑锋,同时上空传来几声尖锐的鸟叫,她认得来是小小冷啊。
伊甸夜帝轻松地将砍过来的刀剑挥击回去,再送以一个掌风将数人击退十数步以下,他瞪住那些人退后几分,从胸襟里掏出一个锦袋向后抛到孤长烟的身前。
「里头的丹药都给我吞了。」
夜帝大哥要她吃甚么都好,一定不会害她的,孤长烟抖着手将锦袋拿过来打开将丹药倒出,看到有五颗大大小小不同颜色的丹药,她二话不说全都立进嘴里吞掉,药味苦得五官扭曲起来,继而很快感受到全身又热又寒,渐渐地,孤长烟感觉到体内的毒在被甚么追击一样,从她身上的伤口随血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