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厉易的特长和专业,应该是特种兵的条件,怎么偏偏让他摊上这么个铁血硬汉,派出所什么时候来过这种人才。
礼建军捏着出勤任务表,低头吹了吹水里浮起的枸杞,一口饮下去,全身血脉都活络起来,再准备去接点水,一个黑影闪出一把夺去他的保温杯。
我来师父。厉易殷勤地穿过熙攘的办公桌,没有一分钟的功夫,保温杯沉甸甸地被放在礼建军手里,礼建军坐在他前面,瞥了他一眼,英朗的五官下是深沉的黑眸,气质比他还要威风,身板挺直,就等着礼建军给他派活。
礼建军心知肚明,耷拉着眼皮懒散地在纸上一扫,懒洋洋地说,你今天跟着张队,他那案子缺人,先过去顶一下。
果不其然,男人马上不满:昨天您不是接了个入室抢劫的案子么,我也想和您一起搞这个,张队就会关广场舞大妈的音响,我不去。
啪。
纸被礼建军摔在桌子上,眉头可以夹死一个苍蝇,你来当师父?我听你的?
好嘛。
饶是再多不满,厉易也不敢多说一个字,赶紧去张队那里溜之大吉。他一边听张队的安排,一边偷瞄坐在窗边儿的老头,礼建军气定神闲地喝着他刚刚打的水,认真的翻阅卷宗,像是个小领导那般神气。
张队,打听个事儿,厉易开车行驶去往报警人家里,车上就他两个人,他心直口快地继续说道:我师父是不是才是真正的局长?电影里那种隐藏的大boss?
这话一出,把张队给乐坏了,兴致冲冲地反问,你从哪儿判断的?他打着补丁的裤子还是茶渍满杯的水壶啊?
您知道他跟我第一天说的话是什么吗,派出所不是我来胡闹的地方,这话说得我特别噎得慌,到今天,他还没派给我个正儿八经的活呢。
除了当了一次鸭。
厉易说话一向直白亮堂,把张队笑得直拍大腿。你的简历,我们都看过,当初所长以为上边分错了人,不是警察学院出身的,怎么还分到我们这,结果还是建军提了一嘴,说你小子估计是上级重点扶持对象,来看着我们所的,这不,所长可把你当局长一样供着。
厉易听张队说完这些话,愣是没缓过神儿来,他可不和官僚主义暗自勾结,原来师父是顾忌这个,男人随着张队上楼走访,宽阔的肩膀把警服撑得格外平整,他站在门框边儿听报警人的口述,大概是艺术机构每天打鼓和钢琴声吵的附近的住户无法正常休息,这才没办法报了警,张队耐心地问着,厉易满脑子却都是在想,他该怎么和师父解释,他就是来做个小警察,体验民间英雄的呢。
一想到自己的家庭背景敏感,他自然是不能同师父完全告知,还是先把张队的活儿干完,回去继续磨师父吧。
男人的手掌老茧明显,像是经历过什么恶战,倒三角身材和一身的腱子rou让派出所的小姑娘见了他都羞红了脸,偏偏厉易的心眼和他的板寸一样短,没开过荤,也没那档子心思,愣是一头栽进礼建军的坑,誓要引起礼建军注意。
想到这,男人浓眉微皱,不由自主地问张队,刚刚报警人要举报的是哪个艺术培训机构。
害,还能是哪个,当然是安溪路32号那个。张队叹气,这家艺术机构中心可不好调查,学生老师都是一对一,就教城里最富的那几家的孩子,他和他媳妇求了多少人,硬是没把他孩子送进去旁听。
大高个,你初来乍到的,摸不清门路,明天我问问我媳妇,看看她能帮忙问到个老师的联系方式不。
要不说派出所苦,不禁苦在门路少,资源少,还苦在等级低,这艺术机构中心认识的都是局以上的人脉,他们个小民警,一开始就光明正大的亮警察证,就是自讨苦吃,所以还是先了解艺术机构的内部比较好。
厉易看张队愁眉苦脸的,他倒高兴坏了,拍着张队的肩膀承诺自己绝对调查的明明白白的。
张队以为礼建军把厉易忽略得人傻了。
直到当天晚上,他看见厉易把车停在一家火锅店,车里一同出来的还有个气质斐然的女孩,不过距离太远,张队以为他小子和谁的千金谈恋爱,连忙和礼建军发消息,你徒弟还真是深藏不露。
礼建军回了一个棒的大拇指的表情,却丝毫不知道,张队看见富家千金,是不久前从家里偷溜出去,结果被厉易从酒吧扯出来的宝贝女儿。
易易哥哥,我今天化的妆好看吗,穿的衣服呢。隔着火锅升起的烟雾,礼佳佳的话连绵不断,厉易正眼瞧去,却正好看见对面v字领下白花花,若隐若现的ru沟。
···
他咳了一声,冷脸转移话题: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没有对象,身高172,体重48kg,不抽烟只喝酒,身材好活也棒!
厉易忍了一晚上礼佳佳的聒噪,终于在听到最后几个字爆发了。
他就不能指望小孩儿。
送礼佳佳的路上,他硬着头皮向礼佳佳解释了吃火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