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疲倦。
井濯醒来时,混沌的大脑只能思考这两个字。两眼无神地看着酒店房间华而不实的水晶大吊灯,实在是累得不想侧目去看枕边人。浑身酸痛得像是经历了十级大地震,哪一块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一样,稍微动一动就嘎吱作响。
做爱原来是这么累的事?井濯放空大脑,浑身上下都好奇怪,像是连骨头缝里的Jing力都被压榨干净了。不说难以启齿的私处和腿根,感觉每一处皮肤都变得和以往不同。
初夜没留下什么记忆,再确切一点的时间,就是昨晚没留下什么记忆。从他站在门口再进来等待自己老板过来之后,一切记忆都随着喝下桌上那杯水之后消失了。井濯不禁啧啧,老男人怕不是不举,明示暗示约自己上床想潜规则,天天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自己,真到人来了之后竟然只敢下药。
这样下作的手法,他也气不起来,约都约了,还管对方玩什么呢。
身边人还和自己一被窝呢,稍微隔了几厘米的距离,一想到这,井濯就皱着眉头往床边去了去。
他的身体是和别人有些不同的。他比正常的男性要多了一套女性的生殖器官,而那里明显在昨晚被人玩了个透彻,一种难以言说的疼痛从下体传来,在醒来之后感觉变得更清晰,从花xue外到花径,几乎是火辣辣一般的疼痛。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竟然还有点感谢那杯水,至少让他的痛苦回忆又能往后延一延。
只是都出来约了,睡到这个点就有些尴尬了,他光是想想从今以后在床上都要对老板谄媚,空荡荡的胃里都要呕出点酸水。第一次就是约炮,还是和老板,还是稍微有些超过的。等会儿是要灰溜溜地走人?还是乐呵呵地等着老板尊贵地起床?就算是等,一会儿要说些什么?
老板好棒昨天好爽?还是老板您辛苦了?
“我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越想越苦恼,井濯甚至喃喃出声,声音漏出来了才意识到有些不妙,紧张兮兮地转过头,生怕就是一张油腻大叔愠怒的脸。
被大叔玩倒没什么,一句床上的抱怨搞得丢了工作,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没成想井濯思考更多,却被比脑子里的画面更糟糕的场景吓懵了。一万种糟糕的后果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
身边人哪是什么油腻老板,年龄甚至比他还要小呢。
枕边的男子睡得正香,他距离那么近的一句话都没有将其吵醒,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了,逆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在白皙的脸上打下Yin影。那是一个顶好看的男人,此时依偎在他枕边,连轮廓都显得有些柔和。
一个漂亮的年轻的男人,对一般人来说,都是初夜的最佳选择,更何况井濯有着更糟糕的选项,这个男人的出现就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艳遇,简直就是一个不愿意醒来的美梦。
美梦?噩梦才对!
井濯在看到那张脸之后,简直像是看到什么鬼神一般,受到惊吓似的弹坐起来。坐起来后更像是意识到自己反应如此剧烈的动作会把对方吵醒,就差下意识做出防备动作了。这噩梦一般的早晨,只有对方还在熟睡给了他一丝慰藉,看来昨晚累得不轻。
井濯一边盯着那人,一边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身上各处的疼痛此时才具体显现出来,腰部的疼痛更是让他差点在站起的那刻倒下去。井濯皱着眉头,扶着腰差点就要骂出来了,对着那张睡脸才硬是忍住。
等他轻轻地捞起自己的衣服,一股ye体忽然顺着自己的腿缝,沿着皮肤汩汩流出。大腿上一道又一道的红痕让他一瞥就停住了一探究竟的目光,混乱的大脑已经快要过载了,井濯匆匆忙忙收拾了自己,拿着自己的东西,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看都没敢再看床上的人一眼。
井濯乘了地铁回家。
周六日,上午倒不像工作日那般恐怖,地铁站不是把人挤成rou饼的人山人海。这边的地铁站也稍微有些偏了,也许是这边都是给有钱人准备的娱乐场所,也没怎么考虑普通民众的需求。井濯匆匆忙忙从酒店逃出来之后,走到地铁站也要花上十几分钟。
静悄悄的早餐,一路到地铁都没什么人,井濯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个混乱的早上。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那张恬静的睡颜像是刻在视网膜上了一样,无论他怎么甩头都忘不掉。井濯看着地铁站里的柱子,甚至都想抓着它磕上去了。
被老男人玩都无所谓,但是怎么会是他呢。怎么会是自己已经多年未见的弟弟?
说是弟弟,井濯倒是不在意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这个弟弟叫莫渊月,虽然从小就一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样子,也喜欢跟着自己打转,但是井濯一直知道,这不是自己家的人,无论是母亲的灌输,还是身边的议论,井濯顶多把对方当成一个普通的小孩,说到底,也没有多喜欢他。
但是事情就是糟糕得无法收场,甚至今天 他竟然和自己的弟弟上床了?井濯简直百思不得其解,先不提原来床上等着他的难道不应该是他老总,中途是怎么换成莫渊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