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知和李绥之,他们都一样坏,都一样带着目的接近你。
如果前世的你不知道,今生的你分明就是纵容她伤害你。
你这傻子,活该被骗。
手脚发麻的隋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打开房门冲出去。
下意识想上楼,却猝不及防看见墙边一道颀长的身影,而他也顺势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她。
隋知脚步顿住,下一个动作,却是心虚地往门里收了收脚步。
她咬紧牙关,不允许自己退缩。
只是这一次,总BBZL 是跋扈的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低头盯着身前缠绕在一起的双手,认真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你。
你那样运筹帷幄的一生,如果不是我,本来可以没有污点的。
迟来的悔意,让隋知抬不起头。
甚至一直到刚才,她都试图在回避这份悔意,试图将隋知和李绥之分开,试图抹掉过去。
隋知第一次因为愧疚,肩膀微颤。
谢徊琉璃般的漆色瞳孔忽明忽暗,但瞧着样子是没明白,他把她微垂的长发撩到耳后,凑近了些:“什么?”
“李绥之,李绥之不应该……”隋知泣不成声,不敢看他,“她不应该……”
“呵。”
一声浅浅的呵笑,让隋知的话说到一半暂停了。
她还有一句话非常重要的话没说,那就是如果不是后来有守陵人记录《筑墓记》,他那样波澜壮阔的人生,就要因为她而被遗忘了。
这对他何其不公平。
隋知努力咽着口水,想止住情绪把话说完,但她也没想到,她的情绪越来越浓,已经流了那么久的眼泪,还是能继续掉泪滴。
“没关系。”谢徊低声,眼神里多了几分往日没有的深沉,“是他的皮rou,又不是我的。”
千年万岁,沧海桑田,岁月匆匆变迁。我与你的爱情,无关皮囊。
再也无法压制住的感情,让隋知冲上去,紧紧抱住他。
在这一刻,他身上的沉香味,是她唯一的救赎。
所以她抱得很用力。
“我,”谢徊被她勒的话音一顿,深吸了下气才继续说,“现在该叫你什么?”
隋知用力吸着鼻子,这次她无比确定,是因为难过才吸鼻子的,肩膀跟着一抽一抽的。
“隋知?”他尾音上扬,顿了顿,不确定道,“还是……”
隋知带着鼻音提醒:“太太。”
“好。”谢徊轻笑,抽出一只胳膊,揉了揉她倔强的头顶,顺着她叫,“谢太太。”
窗外悄无声息的晚风吹动树梢,显出属于风的形状,描绘在她艳绝古今的眉眼之上。
只是轻轻皱起的眉头,总担心着他们的过往和将来。
同样是带有目的的接近,会不会,也是同样的结果。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谢徊慢声道,“我也知道,你的人生中,有许多伟大的抱负,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有许多想要帮助的人。”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时候说这个,但隋知还是听的很认真。
男人摩挲她发梢的动作停住,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你想做的事我帮你做,你想保护的人我都与你一起。”
所以,别再伤害我,利用我了。
——这是隋知听到的,他所没有表达出来的言下之意。
她哽咽着:“对不起。”
她觉得她似乎没资格抱他,浅浅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松开了双臂,却又在下一刻被他抱紧,听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原谅你了。”
东方的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他们又一天昼夜BBZL 颠倒。
隋知被打横抱到二楼的卧室,洗漱完,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没头没尾地跟谢徊讲起了故事:“我有一个朋友,她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了。”
前段时间听她念叨过,说程以岁认识了一个新的男孩,对方是开宠物店的,谢徊得到的消息是又高又帅,所以很自然想到那边:“是程以岁?”
隋知不答,继续说:“然后吧,这个男人特别优秀,却也偏偏对我这朋友情有独钟,然后他们就结婚了。”
听到这,谢徊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也就不说话了。
隋知就继续:“结婚以后,我那个朋友发现,那个男的原来有个白月光,但白月光死了,他就把我朋友当成替身。”
谢徊终于听明白了:“我没……”
隋知仰头,模糊的声线忽然清晰地将他打断:“你别插嘴!”
谢徊:“……”
黑暗中,他浅浅地扬了下唇角,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睡。
隋知困了,但还是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闭着眼继续讲:“可是后来,我朋友才发现,他好像也没把她当替身,他就是喜欢我朋友。”
谢徊不知道这时候该扮演什么角色,但也觉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