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蔚考虑了有人通敌的可能性,因为蒙古声东不轨之人击西,正好搞内战,但长宁帝是
谢祯明白得很老爹的意思,今年北伐,王志就是偏将军,大抵得胜归来就能封个国公,那么王琙的身份当然也就不算差,也应了谢祯当初看他生怕鸟尽弓藏时说的“总归还是要派他去的”,或者也可能反过来——这就是谢祯判断的依据之一。
徐妙云说蓝蔚不懂,那又是另一个极长的故事,大抵如下:当初除了蓝蔚跟在谢祯身边,李景娴、常媛她们乃至邓镇都是谢祯的玩伴。闹着也要伴读的康王最终闹来了徐家堂姐,长宁帝又指了徐妙云给鲁王。徐家堂姐现在已经是康王妃,徐妙云和谢礼也可算是莫逆。
结果长宁帝选定的是一位老熟人的儿子,临淮侯王志次子王琙。
“我多次劝谏殿下小心藩事,但殿下对诸王少疑,你要是真因为伴读情谊非要去——毕竟我已在这里盯着,应该也会应允。”蓝蔚还是不能接茬。
蓝蔚的粮草问题是放心啦,但接到前线快报时又是摸不着头脑。
蓝蔚摇摇头,徐家几个姐妹年龄小了些,一直没玩在殿下的圈子里,徐家却又势大都带着点傲气,她叫蓝蔚“姐”简直是破天荒充满着讨好的意味,但蓝蔚不接茬,反而内心有丝不妙的猜想。
当初谢祯派徐妙云来姚诚思这儿,蓝蔚就担心徐妙云会联姚通鲁,现在怎么愿意帮她去见鲁王?可徐妙云见她不答应,死穴点得却极富洞察力:“你虽不懂为什么要去,蔚姐——你也懂我与谢礼的苗头吧。”
想了这么多,其实蓝蔚暗喜的是,功勋男儿可都挑尽了,谢祯想充盈后宫都没处去寻。
徐妙云抿着嘴盯了蓝蔚一会儿,方失望道:“好吧。”
姚诚思这么一说,蓝蔚也觉得对了,如果对鲁王不放心,谢祯也不会选择鲁王的同胞妹景云郡主谢奈教导为储,但话到嘴边却刺上姚诚思一刺:“姚姐姐心里敞亮,怎么自己遇事反而糊涂,当初你小叔那个恩典求得太不妥,后来那些实话又太绝情。”
“别说这么难听,他要是搞乱子,我真觉得对殿下很危险啊。”姚诚思不满,“反正殿下懂我的。”
姚诚思也这么觉得,她从陕西押粮过来并不显五省布政的威严,便服草帽倒扮装作老农,只是说五大三粗的黑黝汉子这般扮装会像老农,文举出身的姚诚思虽然晒黑了,也锻炼出些肌肉,却毕竟男女有别得明显。她做过詹事府属官,和蓝蔚熟悉些,两人背后议论徐妙云也不自觉小人,反而很有点八卦的兴味。
姚诚思这样一句话怼上来,蓝蔚没话说了,然后姚诚思带来的粮草,她就拉着姚诚思冒着大太阳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查了个遍,带的押运官兵小心翼翼百般叮嘱了半天,晒得两个人七荤八素,不过没出什么岔子。
姚诚思听得徐妙云为鲁王大婚甚至向谢祯上折子,一掀草帽扔在桌上,大呼糊涂,但又忽然一沉:“若是鲁王也未必不可……鲁王既不占嫡亦不占男,封地府卫也少,再论文武,也都不及殿下,殿下又有贵妃和郡主在手,怕是对鲁王放心的很。”
姚诚思脸上僵了一瞬,才叹气道:“我与你说,我小叔这和尚运气不好,一来和佛家道藏比更擅长阴阳学说,僧录司正常那两次考了大抵也只有末流水平;我大姨又常与我念叨他向来争强好胜,相师上次还断他有乱世封侯之功,怕他想不开去落草了。我想,趁他从我这走的时间不长,赶紧让殿下盯上他,这样酿成大祸之前殿下直接把他抓了就好,至少没有性命之虞。”
蓝蔚想,谢祯是怎么懂姚诚思的,懂有一个对自己并不足够纯粹好的男性长辈是什么体验吗,如果谢祯真能像姚诚思一样借刀也要下狠手杀人,蓝蔚愿意为谢祯鼓掌庆祝,然而至少从蓝蔚的消息来源来看,长宁帝确实是自己退的位,谢祯确实也看不出想违抗长宁帝到“懂姚诚思”的地步。
“我和谢礼,就如同蔚姐和当……殿下。”徐妙云抿了抿嘴,“只是殿下将富有四海,情深亦似海,谢礼就情薄了,奈何?”
总之看徐妙云的态度,这个大婚,她是一定要去的,但怎么去却是难办,官员无故不能离开驻地,为这件事上折子求恩典难免怕从此失了谢祯的帝王之心。所以徐妙云就想走蓝蔚的关系让她帮自己吹吹风。
前线呢,打了点小仗,北元侵扰为主,一动大军,他们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明明这次是因为北元大量调动部队才起的兵事,但就蓝蔚看来,现在的情况未来正面主力战的可能性不大,而消耗下去也只能限于粮草而撤军。没有事情不透着诡异。
镇则和常媛结婚了。
“蔚啊,不对啊!”姚诚思打断了她的话,脸板着倒反而有教训的意思,“我不妥你更不妥,我与陛下是密信,你怎窥探起来了?”
“你要是总为了他利用殿下,可没有好下场。”
她果然还是上折子去了谢礼那边,蓝蔚却不知道她看自己心上人成婚是个什么感受,甚至不明白是什么心情要促使她去,要换做是蓝蔚自己,一定会跑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