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绥从凛冬那听到了三个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更坏的消息。
坏消息是今日早朝上陛下有意为镇北侯与安乐长公主赐婚,绥绥的一张好饭票要报废了。好消息是镇北侯私下面见陛下,言说漠北战事未歇,他常年奔波在外,不敢耽误长公主,婉言拒绝了陛下的赐婚。
镇北侯怕绥绥听信外面谣言误会了他,故而特意让凛冬带信给绥绥,告知他赐婚的事已经作罢,不必放在心上。又着人送了些金银和宝石来讨好,说让绥绥拿去做成首饰也好,当钱花了也好,随他开心。
绥绥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反正成婚的男人他是不会再碰的,每天来红袖招想睡他的未婚男儿多的是,他又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更坏的消息就有点麻烦了,安乐长公主素来是陛下娇宠着长大的,性子孤傲,哪怕她根本不喜欢镇北侯,被拒绝了也不会善罢甘休。
镇北侯怕安乐长公主知晓他两的事,迁怒绥绥,故而让绥绥这几日出行要注意安全,务必让凛冬贴身护卫着。
可惜啊……绥绥听着没当回事,以为安乐长公主那样的性子,就算要针对也该针对镇北侯,不会为难他一个小小行首才对。结果他今日出门去碾香斋寻些好闻的花露来熏衣,人刚进专门用来接待贵客的里屋,就被迷晕了过去,随身跟着的凛冬也被打昏了。
再醒来,眼前房间昏暗的很,绥绥适应了好久才看清眼前的景象。桌上点着一只不甚明亮的蜡烛,旁边的贵妃榻上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眉目带着凌厉凛然的女子,发髻上左右各插了一只东珠缠丝的朝凤钗,额间一点花钿又显得风情万种。
残留的药物弄得绥绥浑身无力,他勉强支起身,低头行了一礼:“长公主殿下亲临,是绥绥有幸了。”
安乐长公主,姬瑶华,圣人长女,贵妃所出,帝宠爱之。皇后诞下太子不久,贵妃病逝。圣上便把她记在皇后名下算作嫡出,交给了皇后抚养。皇后待她虽平淡,但也不苛刻,又有圣人的宠爱,日子过的还算舒心。除了太子,圣人的子女没有能越过她去的。所以养出了一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孤傲性子。
姬瑶华也不意外绥绥认出了自己,她起身走到绥绥身边坐在床边就着昏黄的烛火细细的打量绥绥:“本宫听人说,镇北侯为了个青楼伎子拒绝了父皇的赐婚,实在是好奇得很。故而请了你来见上一面。如今看了,只觉得不愧行首的名号,绥绥果然美得勾人心弦。实在是我见犹怜啊。”
绥绥并不避讳姬瑶华的打量,大大方方的回视着长公主。长公主衣着华丽,云鬓朱颜,浑身无一处不美。但是绥绥总觉得她身上有些古怪的地方,却又说不出来。
姬瑶华看他打量自己,也不呵斥他藐视尊上:“更让本宫觉得惊喜的是,绥绥这幅身子竟然这般奇妙,难怪镇北侯爱不释手呢。”
绥绥闻言尴尬了一下,他面对那些男人,只觉得自己这幅身子是上天给的礼物,可以借此随意把这些男人玩弄在身下。但是被个女儿家知道了身体秘密,总还是有些不适。
姬瑶华却笑起来:“本宫原本很好奇,你到底是凭的什么,勾的镇北侯冒着龙颜大怒的威胁都要拒绝赐婚。刚脱了你衣服看了,也不是不能理解镇北侯了。”
绥绥抿了一下嘴唇,难怪他身上只有一件里衣,竟然是长公主脱得:“公主殿下万金之躯,怎么能让绥绥这样卑贱出身的人污了您的眼睛。”
“你这样的卑贱出身,又有这样的秘密,竟然瞒的滴水不漏。想必除了你的入幕之宾,别的人都不知晓。”姬瑶华的神色突然变得晦涩莫测,他站起了身,脱下了身上的金线绣玉珠的长裙。
裙下竟然是一副男人的躯体。常年不见光的身躯虽然白皙,却不失男性的刚劲力度,腿间的rou棒雄伟不输岳峙。
哪怕绥绥自认为算是见多识广,也没想到安乐长公主居然是个男人。谁能想到一个皇子竟然会假扮成公主啊!
绥绥被惊得都呆住了,只能木愣愣的看着姬瑶华欺压过来。等姬瑶华把他的里衣都脱了,他才想起来要挣扎。姬瑶华再怎么说挂的名号也是长公主,他若是跟长公主传出首尾,名号得多难听。到时候京中估计就要传他男女通吃荤素不忌了!
姬瑶华虽然装了很久的公主,但是到底是个皇子。看绥绥虚弱无力反抗,根本不在意。只强硬的把绥绥禁锢在他身下:“本宫知晓你的秘密,你也知晓了本宫的秘密。那你就要管好自己的嘴巴。毕竟,你也不想你不男不女的身子传的人尽皆知,对吗?”
绥绥委屈的红了眼眶:“这幅身子又不是我想长成这样的,公主何必拿我的痛处来威胁我。我与公主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到处宣扬公主之事。”
姬瑶华暗沉了神色。皇后善妒,圣上又不理后宫之事,六宫大权都交由皇后掌管。后宫之中几乎没有嫔妃能平安诞下皇嗣。
贵妃在时,惧怕皇后威胁,生下皇长子也只敢冒充公主教养。谁知就是这样也逃不过皇后的嫉妒之心,早早的芳魂消散。他在皇后宫中多年,如履薄冰,不敢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