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温文尔雅的温文?好名字。”
“不过我爹姓温,我娘姓文罢了。”
“那看来温大人的爹娘伉俪情深呀……”
☆、第 2 章
温文抱着小娃娃,萧长肃在后面跟着。
小娃娃估计看着萧长肃觉得安心,一路上也不闹不吵。从温文肩上歪着个小脑看萧长肃。
萧长肃看他乖巧,开口逗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汤圆。”
“大名叫什么?”问出了大名,没准能知道是那户人家的小孩儿。
小汤圆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nai声nai气地说:“大汤圆。”
得了,估计家里压根儿没喊过大名。
看问不出什么,萧长肃也不逗他了。从路边小贩处买了根糖葫芦,小汤圆拿着糖葫芦就趴在温文肩上吃糖果。
小汤圆的口水混着糖渣糊了温文一肩膀,温文转头看了一眼,神色如常,又转回去了。
萧长肃不和小汤圆聊天了,改向温文搭话。“不知温大人从何知晓萧长肃?”
从何知晓?
温文听到这话,当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从说书人的口中,听过《萧家公子千金一掷只为花魁一笑》,也听过《萧公子大闹书堂》。
从衙门大人的闲聊中,听过郡主拜访老太傅收其为徒,也有传闻辅国将军大怒拔剑要将这纨绔劣儿逐出家门。
甚至更早以前,温文就见识过小小年纪的萧家小公子出门时前有小厮开路,后有随从,旁有贴心丫鬟遮阳擦汗拿香巾的阵仗。
而这些仿佛都和眼前笑意盈盈,彬彬有礼,举止真诚的萧公子毫无关系。
“京城人人皆知萧公子。”
“哦,那人人皆知我什么呢?”
真是……刨根问底。温文真不知拿什么话来回应。
幸好,衙门已经到了,温文得以避过这问题。他匆匆走进衙门内。萧长肃看他脚步匆匆,避而不答也不恼。
他对自己在外的名声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不外乎是些风流顽劣纨绔之词。他就是忍不住和温文说话。
说也奇怪,明明只见过两次,第一次说话,萧长肃就对这位只知姓名的温大人有好感,总觉得此前在哪里见过,却总是回忆不起来。
到了衙门,值班的人说并未收到有人报案丢失小孩。
天色也晚了,小汤圆迷瞪着眼睛快在温文怀里睡着了,手里的糖葫芦也早就拿不住,又倒回了萧长肃手里。
衙门内只有关押犯人的牢房,没有安置小孩子的场所。这大晚上的,这么一个小孩子,名字都记不得,两人心下都在思索怎么办。
看着怀里娃娃白嫩圆润的小脸蛋,嘴角还沾着糖块,可怜巴巴的想睡又害怕的样子。温文心下一软,“你今晚和我一起吧,明天再带你出去找爹娘吧。”
路被温文抱着,小汤圆已全然信任这位温和的大哥哥。听了他的话,往他怀里蹭了蹭,安心了。
萧长肃看着小汤圆把嘴角的糖块蹭到了温文的衣襟上,嘴角忍不住弯了一弯。
月上树梢,月色如凉雨,连带着高府衙门的石砖都浸染着凉意。萧长肃伸出手将温文衣襟上的糖块拈走,两人双目相对,只隔了些许距离。月色笼罩下,温捕头眸似春水,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不像是除暴安良维护法纪的捕快,倒像是学堂里的书生。
不过是一时失神,温文已经抱着小汤圆往后退了一步,轻声道了一声谢。
萧长肃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糖块粘腻,沾在手上不舒服的很。但他不知怎么的,嘴角的笑意就是下不来。
“这小娃儿就拜托温大人多照顾了,我明日再来。”已经折腾了许久,天色晚了,没什么借口留下来叨扰。也未让人回府报信,再不回去,怕是今晚要不得安宁了。
明日?明日来做什么?温文满心疑惑。
萧公子转身已远去了。
将军府上,灯火通明。
辅国将军萧卫带兵镇守边疆,孝恭郡主自诞下幺儿后,身体一直抱恙,不再多管府中事务。现在将军府上当家做主的是萧长肃的大哥——萧长正。
和萧长肃不同,萧长正自小便与父亲一同,在军队中长大,为人严肃古板,刚正不阿。十八岁考取武举高第入仕,准备跟随父亲守一方平安。没想到孝恭郡主跑去太后面前哭诉,不愿自家孩儿从军,只想他一辈子平平安安做个闲散贵人。
太后心疼女儿外孙,皇帝心疼妹妹,最后只封了上骑都尉便作罢了。次年,又赐婚吏部侍郎的爱女李槐玉。自此十年过去了,萧长正再未提起过从军一事。只是在家孝敬母亲,管教弟弟,与妻子和睦友善,当真是闲散贵人了。
萧长肃每每一见这位大哥,便如同耗子见了猫。
萧卫忙于军务,常年在外。祖母与孝恭郡主溺爱幺儿,恨不能将天上星星月亮都摘下来捧在他手心上。能管教萧长肃的,也只有这位长他十岁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