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年,本宫处处磨她的耐心,秦王心底也是有所图的,皇上身子每日越发困乏,要本宫是他们,也会忍不住动手。”说罢,宁贵妃抬手,亲亲摸着猫草,“就算她不动手,本宫也会推她一把。”
“就是至今都查不出他们会作何手脚,就怕倒是会牵连上您。”崔姑姑担忧无比。
“若真能查出什么,也不是能与本宫斗了这么些年的人了,到时候咱们处处谨慎着些。”
“也不知,德妃娘娘那边,为何突然急切了起来。”
宁贵妃起身,看向不远处的宫殿,“秦王眼看着就差临门一步了,往日差的多了,还有耐心等,现在那位置明晃晃的便在他眼前晃悠,有多少人有那般定力?”
夏雷轰响,打破了宫中的沉寂,秦王立于德妃的床帐前,细细的将帕子洗净,递到帷幔里面。
德妃接过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压低了声音道:“服了那药,病症像是像,可总是昏睡倒虚汗,着实烦人了些,不过好在这样你便有了时常进宫的借口了。”
秦王依旧立在原地,神色淡淡。
德妃继续叮嘱,“切记,若是有把握成,便做惊愕散走装,若是不能成,便带着早已训练好的护卫,一同将其击毙。成与不成,都先要保全自己,再顾其它。”
听了这话,秦王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波动,“儿臣省得。”
“好了,出宫去吧。”德妃挥了挥手,“今天我便开始断药了,不过两三日便能好透彻,日后还是按照往常的请安频率,此事就算是败露了,也难查到你的头上,你且放心。”
出了宫殿,大雨已经下过,天气清爽了不少,石阶下有小太监正拿着扫帚扫水,远处天色泛着红,妖异无比。
驻足片刻,秦王像是耐心耗尽,匆匆朝霞光的方向踏步而去,行色匆匆。谋划多年,计划终于能够实施。
他们要在甘山起码住十天,丫鬟将要带的衣服拿到姜灵夕的面前,让她挑选,此时外面有人通报,郑国公世子妃来了。姜灵夕手下不停,继续挑选衣服,没过一会儿,江听蓉便推门进来,看着旁内稍乱的模样也不介意,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都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老闺蜜了,江听蓉在姜灵夕这里,完全可以自己顾好自己,就连她身边的听莲,对昌平侯府这里也格外熟悉,不为其它,实在是最近来的太多了。
自那次赏花宴之后,郑国公夫人好像是回过味来了,他们才回到京城还未接触多少人,但是那日赏花宴接触了许多各府的夫人之后,本就对论资排辈极为敏感的郑国公夫人,一下便从旁人态度的变化中,察觉到了郑国公府如今的处境。
于是在待人接物方面,发生了极大的改变,最大的便是以前要求江听蓉日日晨昏省定,改为只要初一十五来一次便好,旁的不多做要求。
往日江听蓉出府回去的时候,郑国公夫人都要将她叫到跟前,问她去了哪里,还提醒莫要经常出府,现下在江听蓉回去之后,还会差人送来糕点。
“她这样我还挺不习惯的。”江听蓉喝了一口茶水,“不过她倒是能屈能伸,知道我娘家现在地位更高,便开始巴结我。”
然后江听蓉指着姜灵夕一套红色的骑马服道:“带上这套,我也有一套颜色差不多的,到时候一起穿着去跑马,好看。”
拿着骑马服的红枝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见她点头了,才将这套衣服放进箱子里。
“巴结你还不好?”姜灵夕抬眸看了江听蓉一眼,“非得让你大雪天立在门外请安你才好受?”
“有福气不享王八蛋。”江听蓉见屋子里没有外人,直接说了句粗口,“吴均悦那小子,昨夜居然专门过来同我说,要带我一同去围猎,笑话,我还需要他通知我?”
“你也莫要听他说一两句话,就总是想太多,没准他只是以为你不知道能带女眷,特来通知你一下。”姜灵夕又亲自检查了一些用具,“既然放下了,那也别看他处处都带刺。”
“你说的对。”江听蓉从善如流,“养面首还要自己掏钱,吴均悦长得一副不输面首的好相貌还不用我说花银子,我应该公允一些。”
对江听蓉的话不置可否,姜灵夕便继续忙事情了。
“上次,我给你的礼物怎么样?”江听蓉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凑到姜灵夕面前,压低了压低了声音,“那可是我压箱底的东西!”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上次那个会动的图立马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东西现在还藏在床榻底下的最里处,在寻到合适的位置之前,就先放到那里,想了想,她道:“既然是压箱底的东西,不如你拿回去?”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江听蓉连忙摆手,“你要是想要,我那边哪有几本,不过是场景不同。”
越听这话越觉得浑,姜灵夕连忙道:“不用再送过来了,一本够了。”
“唉。你闲下来还可以画画首饰花样,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
江听蓉撑着下巴,往日她一门心思在吴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