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着,姜灵夕将帷幔掀开,只听得院子里一阵呼呼如风啸的声音,疑惑道,“外面这是什么声音?”
“伯爷在练武呢,一个棍子耍的呼呼只响,可是吵到夫人了?”红枝道。
姜灵夕摇了摇头,“没有,让柳墨传早膳吧。”
红枝传了旁的丫鬟进来伺候洗漱,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伯爷早上当着我们的面,已经让来福那边备着了,说等夫人起来便同夫人你一起用早膳。”
姜灵夕稍稍蹙了蹙眉,“随他吧。”
红枝见夫人已经穿好衣服,于是将窗户打开了半扇透气,然后又走到长椅那边开始收拾林楚墨昨天用过的被褥,然后问道:“夫人,这些今晚还用吗?”
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在院子里将一个长棍武的好似夺人的利器一般的人,一时拿不定主意。
“灵夕,你醒了?”林楚墨似有所感,透过窗户同她对视在一起,露出一个笑容,“你今日可是睡的久,我早就饿的不行了。”
说罢,他便身形自然地将棍子丢给站在一旁的来福,接过柳墨递来的帕子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推门走了进来,就着她刚才洗过脸的水洗了洗手,然后坐在桌前喝了一口她的牛ru。
这一套动作捻熟无比,仿佛是习惯一般。
这让一直在观察她的姜灵夕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沉默着坐在他对面,藏在靴子里的脚趾动了动。
莫不是他真的是重生了?
真有这般诡异的事情?
“看我干什么?”林楚墨见姜灵夕一直盯着她,稍稍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道,“不过是提前五年,便觉得身子比以前爽利了许多,果然年轻就是本钱。”
“你......”姜灵夕正准备说话,早膳便端了上来,她便停下了话头。
取了筷子还未夹东西,便见她爱吃的水晶包子便已经放在她的碗里。
“这个是你爱吃的,先给你夹两个放好,省的等会儿我吃太快了,没有数,厨房再准备又太慢了。”林楚墨一边吃一边小声道,“这几年,你都因为这件事同我闹过好几次变扭了。”
姜灵夕拧眉,看着碗里的东西,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东西确实是她爱吃的,这个东西也不好贪食,她的量最多也不过三个,厨房一次备的也确实不多。
她这次分明是同林楚墨第一次用早膳,但是听着他嘴里的絮叨的主人公又是自己,他用那般习以为常的口吻说着她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又有可能发生在未来......
她抬眸看了眼吃的极快,但动作又不粗鄙的林楚墨一眼,别扭地动了动脖子,然后沉默着吃早膳。
吃了早膳,姜灵夕让所有下人都出去,正在伸懒腰的林楚墨微微一愣,明白最难过的一关来了。
早上他将身子武热了,肌rou都活动起来,所以在她旁边才不显得僵硬,然后他尽可能的用言语给灵夕构建一个他们已经生活了五年的场景,让她逐渐融入。
而马上如同三堂会审的难关度过,便有七成把握灵夕会相信他,好在他也想好的应对的策略。
姜灵夕把昨日记录了一点信息的纸,用镇纸压好,然后取了一只小一点儿的毛笔,问道:“我还有一些事情要问清楚,不然伯爷说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我总归是不信的。”
“你问。”林楚墨配合坐好,没有再撒泼打浑,这一遭肯定是要过的。
“伯爷......”姜灵夕抿了抿唇,“你未重生前,我同你提过和离么?”
“我不记得了。”林楚墨答得淡然。
姜灵夕:“???为何会不记得?”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林楚墨答的光棍,“有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有时候又会猛地想起来,兴许这便是重生后的后遗症吧。”
这就是昨夜林楚墨苦思冥想的策略,万事就往‘重生’上推,总归‘重生’这件事便是解释不了的。
姜灵夕看了一眼林楚墨,然后又看向昨夜记的纸,眉梢颦蹙,小蓦地想起了什么,脸颊有些泛红的小声问道:“这五年,我们可有孩子?”
“有,自然是有的。”说起这个他便来劲儿了,这事儿在他大婚前一夜就在想了,然后去了军营又想了三年,最后便是到现在,他连圆房都不敢,还要为了不和离在这里编故事。
越想越是心酸,心里越是愁,不由得沉沉叹了口气。
姜灵夕一愣,看着他脸上化不去的忧愁,不由得心也跟着一沉,他们的孩子......怎么了?
“我们有一个孩子,他......”说罢,林楚墨又幽幽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眼神偏向旁的地方,满是浓浓化不开的绝望。
他纵然再胡闹,也不可能往自己孩子身上编瞎话,他可以说自己惨死,但是决做不到诅咒自己的孩子,可他又不知怎么编......
好绝望,好希望一个写话本子的书生来救救他。
姜灵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