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琛抬头看着他,嘴角浅笑:“看着我干嘛?”
江浔刀叉差着一个小番茄,停下手里的动作,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南琛,你是用什么办法,让秦子靖他爸把他送进疗养院的。”
纪南琛神经紧绷,整个人坐的笔直。
来了,该来的审问最终还是来了,作为一个穷小子,他是怎么联系到秦家董事长的,这真的很难糊弄过去。
纪南琛得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怎么回答江浔的这个问题,他语气十分缓慢,一边说,一边编:“当时和他打了一架,他哥接的他,就顺便和他哥说了一下,他的Jing神状态不是很好。”纪南琛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慌张,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可能是他哥和他爸说的吧。”
江浔轻轻咬了一口小番茄,微微颔首:“原来是这样。”
纪南琛忙不迭点头:“嗯。”
两人吃完饭,便回到了江浔的房子,此时秦年却依旧没有回来,纪南琛牵着江浔进了他的卧房,两人一同在床边坐下。
纪南琛看着江浔,几度欲言又止。
他看了一眼江浔,问道:“浔浔,你和秦子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其实纪南琛已经隐隐猜到,江浔极有可能,是因为秦子靖的自我伤害,受到了Yin影。
他缓缓的安抚着江浔:“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很难受吧?告诉我,两个人一起想办法总比一个人好。”
江浔看着神色认真的纪南琛,闪过一丝动容。
他抿了抿唇,眼底闪过挣扎:真的要说吗?
纪南琛体贴的从对面起身,坐在了他的身旁,大掌抚过他的头顶,把江浔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江浔,相信我,我可以给你依靠,”他试图说服对方:“什么事情,我们总是要试着去解决的,伤疤如果不及时清理,它会溃烂腐败,会越来越严重。”
“把你的故事告诉我,让我了解你,治愈你,好不好?”
江浔眼眸微闪,抬眸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从这个角度,能看到纪南琛过分长的睫毛和半阖的眸子十分认真。
这一刻,江浔发现自己无法拒绝纪南琛的话,他的内心告诉自己,他很信任眼前的男人。
江浔痛苦的阖上眼,浅浅道:“好。”
最终,他缓缓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清明,脸颊上陷入一片回忆的神色:“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和秦子靖认识的时候,他......正在被他哥哥欺负,当时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午餐也被倒扣在了他的头上。”
江浔语气略紧:“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给他递了个纸巾,让他擦干净脸,顺便给他递了块面包。”
“后来,听同学口中说,他哥哥经常针对他,不让他吃饭,找高年级的欺负他,我就经常带着他一起去食堂,我爸爸和秦家有生意往来,所以,他哥哥不敢对我怎么样。”
江浔回忆到这里时,惨然一笑:“说到底,是我太圣母心了,如果......”他微微攥紧了自己的衣服下摆,整个人颤抖着,陷入一片回忆中:“如果我及时止损,可能,可能不会是这个样子,不管是对他好,还是后面因为他的自我伤害,而无底线的妥协。”
纪南琛轻轻的把江浔搂在怀里,一遍遍柔声安抚:“宝贝,这不是圣母,是善良。”
因为家庭环境,江浔从小接受的便是善意,而温养出来的善良纯粹。
江浔微微捂着脸颊,闷顿的声音从喉咙里干涩的发出:“南琛,我试过反抗的,但是我害怕,我怕我承担不了那么重大的罪孽。”
江浔撑大眸子,看着纪南琛,眼尾一片潋滟的红,他的手心一片冰冷的摊开,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的触感:“血是温的,是猩的,是难闻的,第一次和他划清界限时,他半夜偷偷进了宿舍,爬上了我的床,他划伤了自己,流了好多血,我的手捂住他的肚子,却怎么也止不住。”
纪南琛心疼极了,他难以想象,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要怎么去承受对方这种行为,从小被捧在掌心的小少爷,如何应对过这样的情况。
他轻轻抚着江浔的背,把人紧紧搂在怀里,安抚:“这不是你的错,宝贝,是他病了。”
江浔痛苦的靠着纪南琛,眼底染上一抹水雾:“那时候,我有个喜欢的人,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是我们在网上,聊了很不错,甚至都约好了见面,可是他这样一闹,我彻底不敢了。”
纪南琛听到这,眼眸微闪,默默捏起了拳头,咯吱作响。
江浔继续回忆:“后来,他开始限制我交朋友,不让我和其他人说话,那段时间,我极度封闭自己,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差劲的人......”
“当时真的很难挨,好像在学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很漫长,我的成绩也出现了下滑,直到李老师发现了不对劲,他找我聊了很久,我终于鼓起勇气,打算彻底和秦子靖结束这段奇怪的感情。”
“李老师叫了他母亲来,把秦子靖带回去修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