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在霍朗身边待久了的蒋文辞是个事无巨细的好助理,是一个工作生活无法分开的身份,霍朗把他介绍给朋友时也不清楚自己报了种什么心态,开口介绍就说:“这是我……大学同学,现在是我助理。”
蒋文辞听到后明白霍朗并不打算把两人关系说给他们,于是挂起面对客户的标准的笑脸一一握手:“你们好。”
秦则远找机会悄悄同霍朗说:“你这朋友挺假的啊。”
霍朗皱眉,钟最在一旁点头:“真的。”
霍朗很少介绍新朋友给他们认识,带来了就说明是自己人,至少在霍朗那是认可的,但蒋文辞太过公式化的态度让两人颇有微词。
霍朗侧头看一眼安静坐在一旁的蒋文辞,见他看向自己还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回家路上霍朗尽量委婉的提意见:“你面对他们其实可以不用这么拘束。”
蒋文辞放松了假笑一晚上的脸,神情淡淡:“霍总,我并不想结识你的朋友们。”
“那你自己有朋友吗?”
周末都用来睡觉,空闲时间除了画画就是睡觉,衣服霍朗不拉着他出门就不买,一件衬衫从大学穿到工作,交流最多的除了霍朗就是来家里做饭的阿姨。
也许霍朗初心是好的,但这句话无疑是惹怒蒋文辞的导火索,蒋文辞心里默念了十遍我欠他钱我欠他钱才忍住不拐个弯把副驾驶的人撞到树上。
不过还是重重踩了脚油门。
霍朗伸手攥住蒋文辞握着方向盘的右手手腕:“开慢点。”
车里沉默下来,蒋文辞拉下自己那侧的车窗,语气没有一点起伏:“我不需要朋友。”
哪有人不需要朋友。
其实说起来蒋文辞同高中大学的同学关系都不错,但也仅是不错,没有发展到下课一起去网吧节假日组团出去玩的程度,加了微信除了那句系统提示的我们成为好友了就再没有一句话。
当时一个非专业课老师形容蒋文辞时说到:“有一首诗叫《没有人是一座孤岛》,而咱们班的蒋文辞同学却把自己过成了孤岛。”
蒋文辞坐在讲台下安静的笑。
霍朗不再反驳他,耳边是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霍朗像个没有眼力见的小孩,开始频繁的带蒋文辞同他的朋友们见面。即便两边都说,下次不要带我/他了,太拘束了。
秦则远和钟最不明白,这个助理有什么好的,霍朗非要让他融入他们这个圈子。
直到几个人再次聚到钟最的酒吧,蒋文辞说去卫生间实则放风去了好久,小经理慌慌张张的敲门凑到钟最身边:“老板,出事了,你那个朋友把人打了。”
挨打的是酒吧的一个会员,一脑门血坐在大堂骂骂咧咧,打了人的蒋文辞拎着碎的酒瓶站在一边,身边是个服务生模样的女孩。
钟最风风火火的跑到前面,没等说话就被挨打的人骂了一通:“你们店就这么对待客人的吗?我告诉你我在你们这办了卡的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蒋文辞在一边玩手机,看都不看一眼这边。
钟最在来的路上已经问了事情经过,那个会员喝多了在门口堵了女服务生就要往卫生间里拽,蒋文辞从里面出来见到阻止不成随手拿了个酒瓶敲到人脑袋上了,酒瓶还是那会员自己的。
钟最不愿与这种人多纠缠,只道:“先生,我们这里只讲你情我愿,您做了什么心里清楚,医药费和会员费我们赔,现在请您离开。”
那人见有赔偿反倒不依起来:“呦,我脑袋上这么大一口子赔点钱就算了?我告诉你我看上你们店里的服务生是给你面子,别他妈不知好——”歹。
“砰——”
钟最目瞪口呆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那人后面又给了他一酒瓶子的蒋文辞,再次挨了打的人眼冒金星回头就要反击,蒋文辞一点不恋战打完那一酒瓶就闪到一边,在那人转身的时候伸脚将人绊倒在地。
霍朗站在钟最一旁不语,顺便收了收秦则远的下巴。
那人喝了酒摔倒一时没起来,蒋文辞看了看一旁拎起个木凳掂了掂,狠狠的抽到他身上:“还要赔偿吗?”
“你他妈——”
又是一下,蒋文辞脚踩着那人大腿小腿中间那根筋让他无法起身:“要赔偿吗?”
直到那人被打怕了说出一句不要了不要了,钟最以为这场单方面的殴打终于结束了,蒋文辞扔下椅子冲钟最笑笑:“椅子挺结实的。”然后指了指一旁吓得不敢说话的服务生,对地上残喘的人说:“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服务生哆嗦着不敢应答。
蒋文辞凑到那人耳边说了句什么,才放开人让他同伴把他拖走。
地面上的血迹很快被拖干净,钟最头疼的说了句今晚全部饮品半价转身回到他们的私人包房。
蒋文辞洗了手给霍朗发消息:“我去车里等你吧。”
在人家场地闹出这么大动静毕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