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眼看就要进前方树林了,如果寻他的追兵追到此,怕是要断了方向。曹丕趁血豹子不注意,悄悄的踢掉了一只鞋。
“元福,你带这俩小鬼回去干甚?”一行人中,问话的是位浓眉暴睛,看上去很凶的大汉,此人手里正牵着曹丕顺出来的那两匹大宛宝马。
“裴兄,肩上这小子和我有一面之缘,带回去和泥鳅作伴怎样?省得你家泥鳅没个玩伴到处乱跑。”
原来那位救郭奕的大汉叫元福。这名字听起来,倒像普通农夫的名字。
“那这个小鬼又是来作甚?”凶面大汉指着曹丕。
“弟于此,做兄长的安能一人而去?”素闻绿林中人重义,今见他二人兄弟相称,曹丕极善察言观色,便用他们的措辞回答。
这手还真凑效,凶面大汉一笑,“你到不怂。”
曹丕细细的观察了这群人,他们个个生得十分彪悍,衣着多用粗布加皮革缝制,但不统一。共同之处,就是他们的头上都缠有一条黄色的布带,并且人手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昔日闻得黄巾军也是用黄巾系于额前。没想到黄巾之乱已经过去十几年,民间还有其残部。当年父亲曹Cao就是靠镇压黄巾之乱起家,其中三十万青州军就是收编的已投降的黄巾军。
眼下这股在许昌城外逍遥自立的流寇,显然和青州军不是一路,若知道自己是曹Cao之子,会不会有性命危险?得想个办法。
这片树林走了一两个时辰,眼看要出了树林。曹丕借称小便之际,又悄悄脱掉另一只鞋。
出了树林,面前就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河流对面有座绿林环绕的大山。山上林间隐约可见一角黄色的旗帜,但是不仔细看却也发现不了。
曹丕心想,若是父亲顺着自己留的记号,就追到这里了。
一个木质的吊桥给放了下来,横跨河面,一行人顺着吊桥进了山寨。
山寨各处关口都有人把守,四处遍插着有些褪色的黄旗。
曹丕略知一些兵法,傍山依水,易守难攻,难怪这些人到现在还能藏匿于此。
行至山顶,却是别样的一片风景。绿树环绕处开辟了一块空地,安置着错落的房屋。但是从山外看去,却极难发现。
一群衣着朴素的妇人在剥玉米,几个粉扑扑的小孩儿在撵着喂养的鸡鸭,老人们在屋门口悠闲的晒着太阳,聊着家常。房屋的间隙处还种着小菜。
若不是山腰那密布的哨口,还以为到了乡村的田园。
“周爷!裴爷!”
沿途的村民不断地和两个头目打着招呼,说明此二人声誉极高。
不远处有座大木屋,两面大黄旗在风中呼呼着,上面分别写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这正是黄巾军当年造乱时的口号。曹丕已有了肯定的结论。
木屋的前方是一方校场,旁边放着排满各种兵器的铁架子。
两旁各立着一排壮实的大汉,直到大木屋的堂内。这些人见周裴二人带着人回了,便整齐又不失威严的呐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并且震着手里的兵器。
曹丕跟在二人身后。
郭奕由于失血过多,他耷拉下来的手和手腕都显得有些惨白。
曹丕心中一阵难过,跟着这群人来这里,郭奕他能活吗?
“小子,你爹是干嘛的?”周元福问,“看你穿戴,是官家子弟吧。”
曹丕眼睛滴溜一转,“我爹是马夫。”
周元福大笑,“你小子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那位喊裴爷的一把揪住曹丕的耳朵,“不说实话,就把你耳朵切下来,给兄弟们下酒。”
曹丕被揪疼了,扯着裴爷那如铜铁般的手臂,却不见半点效果,依旧像钳子一般夹着耳朵。他带着哭腔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爹的确是马夫!不然我和我弟哪有那么容易搞到马出来玩! ”
裴爷是识马的,那种好马匹也不是一般的官宦人家就能拥有,马夫说不定接触好马的机会会很多,便松开手。
曹丕抹了抹眼泪。那眼泪是疼出来的!
周裴二人相视一看,也就半大的孩子,哪有那么多的心眼,便暂且放过他。
堂上有两把红木座椅,上面分别铺着虎皮。偌大的写着“义”字的红旗拉在椅子后方的墙上。两边都挂着鹿头做装饰。
“你叫什么名字?”比起那位叫裴爷的,周元福还是温和许多。
“我叫陈大牛,我弟叫陈二牛。”曹丕刚哭过,眼睛还是红红的,一边抽着鼻涕一边回答道。
“哭什么哭!来人,先把这两小兔崽子给带下去。”裴爷听到小孩哭就烦。突然他发现曹丕的脚上没有穿鞋,白色的袜子上沾满了泥,“小子,鞋呢?”
曹丕还在哭腔中,“走丢了。”
“滚吧。”
一个属下接过郭奕,同时揪着曹丕后颈上的衣领,把他们关进了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