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囧,觉得自己像拉皮条的,一个爱裸奔哈偶像的糟老头还恁挑!
秋娘在后头紧张的追着,好似一只周到的母鸡护着小鸡仔:“慢点儿跑,慢点儿,外头还积着雪呢,仔细摔了!”
顾廷烨微微一晒:“信上只说,乡下地方没什么出挑人才,怕先生不喜。回头我去问问先生,现今服侍的丫鬟中,可有他中意的,总要合先生的心才好。”
顾廷烨次日就去游说,起先老头还不愿意,他的心愿是做个梅妻鹤的绝代雅客,不愿有家室之累。不过顾廷烨锲而不舍,时不时敲打几句,从师母可怜一直说到不孝有,老头渐渐动了心,以顾廷烨来看,小肉团大约也是好武胜过喜,不若他自己生个儿,从启蒙教起,岂非大有成就感?当下,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明兰红着脸,端着药碗慢慢走过去:“先生就别取笑我了,先请吃药罢。”
不过眼下,她还有别的烦心事,让年轻轻的女孩给个老头做妾,她总觉着实在不人道,纠结了几日,心里还是抗拒,谁知与崔妈妈说了此事后,却被对方连笑声。
人又闲聊了会儿,催着公孙老头躺下歇息,夫妻俩便告了辞,外头满目白雪,两人沿着回廊,慢慢走着,顾廷烨沉默了半响,忽道:“有件事,怕要你来办。”
照这番提议,明兰往公孙先生住的小院稍放了些风声,根据崔妈妈的说法,倘若不愿做妾的,这个当口就会尽量避开些,若是愿意的,就会加倍往前凑。
如此已是腊月中旬,薛先生预备返乡过年,明兰特意提前去送了年礼,又叫两个女孩拜了个早年,回来后,明兰便宣布放了寒假,可以暂时不用读书了,两个女孩欢呼着跑开去。
顾廷烨微叹道:“先生豁达,从不将无后之事放在心上,……是师母来信了。”
这消息传入明兰耳中,自是高兴的,如果可以,她很愿意好好对待这些多舛的女。
“这是……侯爷自己想到的?”明兰眨眨眼睛,怎么听都不像。
明兰微微而笑,她终于知道为何顾廷烨会说秋娘人还不错了,凤仙姑娘偶尔还扑腾些小花招,什么半夜唱歌,装病要死之类,秋娘却统共只有两招,做针线,拦堵截。
“便是要纳妾,也该师母自行挑人,送上京来才是。”明兰幽幽道。
公孙白石笑着连连摆手,边咳边笑道:“夫人磊落正道,是我等把书读歪了,落了下乘。”
事实摆在眼前,明兰只得承认,这年头,妾室属于再正当不过的职
明兰侧头而听,顾廷烨继续道:“公孙先生已年过半,可怜膝下犹空,咱们挑个服侍周到又好生养的丫头,与先生为妾罢。”
“夫人想什么呢,又不是逼良为娼,有什么于心不忍的。公孙先生问人都好,岁数不算很大,主母又不在身边,只要生下儿,以后就是按嫡算的,先生的家底都是他的,岂不比嫁个小厮下人强?您且等着瞧,待放些许风声出去,看看有多少丫头想着攀这个高枝。”崔妈妈铁口直断。
邵氏身边的邱姨娘素与她要好,揽着她的肩膀,低声道:“姐儿是个有良心,会念着你的好,你放心,有她在,你下半辈算有靠了。”
这女总算拎得清,是以红绡走后,明兰就做主将她抬做姨娘,又给置办了几桌酒席,叫她自请要好的姐妹来庆贺。那日中午,蓉姐儿特意赶回来一趟,只为敬秋娘杯酒,又拿自己积攒的月钱,给秋娘打了一枚沉沉的金钗,亲自递到她手上,秋娘顿时泪盈眼眶。
几次番被触了霉头后,她终于明白,顾廷烨是真的对她没了心思,她也只好认命,渐渐断了念想,转而向着蓉姐儿。秋娘若真心待人,倒是一番实心实意,替蓉姐儿缝衣制鞋,陪她写字背书做功课,手把手的教她女红,还翻着花样将小姑娘打扮精致。关心她,爱护她,人心都肉做的,天长日久,两人倒也有几分真母女味道。
结果喜人。虽不是人人前赴后继,却也有几个明显殷勤了许多;值得一提的是,其中还有两个没了男人的年轻媳妇,尤其表现脱俗,肥而不腻,风而不骚。
公孙夫人几次提议丈夫在外头自行纳妾,好延续香火,可彼时还不算老头的公孙老头已开始游历四海,少长期居于某处,当然顾不上生孩。此次她见丈夫随顾廷烨上京,似有定居之意,又怕他推阻四再生变故,性叫公孙猛直接带信给顾廷烨,请代为物色人选。
“劳烦夫人了。”老头苦着脸,壮烈就义一般,一仰脖喝干了药碗,直把老脸皱成了核桃仁,顾廷烨执侄礼,起身托了碗水来让他漱口。
不是又如何。”对于行走官场的人来说,怎允许一味把人往好处想,也天真了。
公孙白石夫妇曾有一,可惜早早夭折,偏又逢大哥早逝,留下体弱的寡嫂和一堆年幼的侄儿侄女,是以公孙夫人只得接过家务,身兼数职,既要侍奉公婆,照料寡嫂,还得教养侄儿侄女,不得离家去与丈夫相聚。
明兰一愣,才想起公孙白石原来跟自家老爹差不多大,可那一脸风干的褶,比之风采犹佳的中年美男盛紘,实在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