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社会,地位决定待遇。在北京市黄金地段王府井有一套大宅院,里面住的人其实并不满足条件居住在此的,可就因为他有个掌握最高权力的弟弟,没人敢有半句怨言。能在北京这么个官多的如同蚂蚱的地方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庭院,那说明已经接触到了权力的中心,如果还是高级别高规格的宅院,比如前清遗留下来的古建筑,那更是至高无上的待遇。
华芸在门口踟蹰许久后抬脚迈进正堂,映入眼帘的是极具前清特色的宽宏客厅,几根圆大柱子竖立,上面雕刻着龙凤图,栩栩如生。正前方以及两侧都摆着椅背圆润光滑的太师椅,一看就知道这些个东西有些年头了,保不齐还是当初哪位皇帝王爷坐过的。堂屋里没人,华芸也仅仅是粗略打量了一番,没心思,也没那份风雅。
正堂左右是通往侧房的通道,刚刚的声音便是从左面的厢房传来。华芸目光移了过去,木门后走出一位戴着眼镜儿的中年男人,男人看见华芸明显很惊讶,做了个静声的手势,走过来礼貌道:“老爷子在练字儿,不要打扰他,你先在这儿坐会儿。”
华芸礼貌点头,看样子这人应该是个秘书。
华芸不敢摆谱,选了个最末端的位置坐下,秘书很快从外面端来一杯泡好的茶水放在华芸旁边的小木茶几上,然后点点头回到刚刚出来的厢房候着。在这间充满贵族气息和权力气息的屋子里,华芸总感觉哪儿不适应,可能是她这个人对待生活的态度不一,从没人让她如此拘谨过,猛的一这样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就像个市井小混混突然登堂入室一样,怎么也克服不了翘二郎腿的习惯。
北京城天气很恶劣,不常下雨,但一下就下个没完。不常吹风,但一吹就是数月,出开这些日子,就是雾霾沙尘暴天气,以至于一些游客站在中央电视台下面却四处寻找大裤衩去哪儿了。很少有像现在这般干净的天空,虽然离晴空万里差的很远,但至少还能看见远处建筑物的顶端。坐在堂屋内,一阵微风拂进,带着淡淡的花香和shi土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约莫十分钟过后,秘书从里屋走了出来朝华芸摆摆手,示意她过去。华芸身子一顿,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朝着里屋走去,茶几上的茶水至始至终没有动过一下。
秘书在门口等她,见华芸过来,往里面指了指后便礼貌退开走出屋子。华芸收回眼光,咬了咬银牙迈步走进去。
这是一间极具文人气息的屋子,屋里除了木头就是书本,没有一样钢铁制品,约莫四十多平米的样子,两排高大的书架,上面整整齐齐排布着大小不一的书本,应该都是些罕见的东西,像中国地理杂志这种刊物是永远不可能被放这儿的。再然后就是一个大檀木书桌,笔墨纸砚,此时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正在书桌前站着,手里提着一把中号的狼毫,上面的墨迹还未干,老人正在仔细打量刚刚写好的作品。一个硕大的静字,隶书风格,看起来颇具古风,这字儿看来是下过苦功夫的。华芸对这些都挺有研究的,不是为了附庸风雅,而是她从小就喜欢大老爷们儿喜欢干的事儿,比如拉帮结派去欺负很跳的邻居小孩,或者在愚人节整蛊布置作业最多的老师,长大了喜欢的东西也比较另类冷门,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喜欢男的。
老人看了半响字儿,然后抬起头看了眼华芸,淡淡问道:“你叫华芸?华长达的孙女?”
华芸一顿,点头道:“是的王爷爷。”
老人点点头,最新222。0㎡追忆道:“我和你爷爷有些渊源,十多年前我还如果金陵华家,那时候你还是个扎着麻花辫流着鼻涕的小虎妞。”
华芸微微一笑,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开端。
老人说到这儿戛然而止,话锋一转道:“你知道这个静字寓意何在?”老人指了指宣纸上的静字,总觉得哪儿没写好。
华芸闭口不言,这虽然听上去是个问句,但发问人根本就不想知道你的答案。老爷子在凝视几秒后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毛笔自言自语解释道:“静,它左边是个青,代表着绿色,旷野之中,寓意着祥和安稳。可中国的文化万变不离其宗,都逃不过中庸之道这个圈子,所以它右边是个争,闹中取静,静中求稳才是不败之道。”
华芸眉头轻皱,缄口不言。
老爷子坐看右看始终觉得这字儿不舒坦,绕过书桌坐在边上的太师椅上,笑道:“小虎妞,坐吧,在王爷爷这儿别太拘谨,当年你可还往我身上蹭过鼻涕呢。”
华芸微微汗颜,款款坐下,内心稍微放松些许。
“来北京多久了?”老爷子问道。
“昨晚刚到。”
老人看了看华芸,笑道:“刚到就来王爷爷这儿,可不仅仅是为了过来看看我这老家伙的吧?我也没接到你爷爷的电话,偷偷跑来的?还跟以前一样。”
华芸微微轻笑,看来自己印象里的王爷爷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喜欢笑。
老人叹了口气,他怎能不清楚华芸过来究竟为何事儿,别以为他成天就知道在书房写字儿看书,这天下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心里可是透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