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远新隐藏着担忧的目光从陛下身上一掠而过,像是生怕被发现。
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冰冷的、完全没有笑意的笑容,回刺道:“我是贱狗,孙继远,你比我好得到哪里去?”
“从小到大,你都跟疯狗一样,所有人都怕你,恨不得离你远远的,也没有人会喜欢你。”
他越说,眼睛里的火光越亮,好像面对一个看起来无法战胜的敌人时发现了自己比对方更胜一筹的长处,不再那么如临大敌。
他用他以为不太明显的视线忍不住偷偷瞄着陛下,要是现在给他一条尾巴,大概都在身后摇起来了。
陛下注意到了他的注视,心里叹了口气。
“嗯?”
孙继远却轻轻笑了一声,讥诮地反问,“谁喜欢你?父皇和母后吗?你被送过来,给一个喜欢睡男人的皇帝和亲的时候,他们可看不出多喜欢你的样子。还是说,你觉得这个皇帝喜欢你?”
他的手握住陛下的脖颈,掌心和指关节粗糙的薄茧轻轻蹭着上下滚动的喉结,随着他手收紧,陛下的呼吸开始有些不畅,“这位皇帝陛下,只是喜欢被你cao而已。一个婊子的喜欢,就让你得意成这样了。”
“太幼稚了,你根本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孩。”
“我不需要谁喜欢我,就像你的这位陛下,现在恨不得杀了我,下面的那口saobi却夹着我的鸡巴不放,”他颇为愉快地笑了两声,邀请道,“你那么激动干什么?看硬了吗?……啊,倒也不是不可以让你加入一起来。”
但是孙远新的脸色更难看了。
陛下闭上眼,调整了下呼吸。
下一刻,他的眼睛猛地睁开,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赌在了这一记向后的肘击上!
从睁开眼看到这个男人到现在,可以说这是陛下所感受到的,这个男人的防备最薄弱的时机。也许是陛下一直以来虚弱无力的挣扎让他不再警惕,也许是孙远新难看的脸色让他心情愉快,又或者,他真的打算让孙远新过来一起加入……总之,都不重要了。
“动手。”
陛下看向柔妃孙远新的目光这样告诉他。
在这种时候他们俩倒是很默契,简直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孙远新已然出剑,雪亮的剑刃破风而来。
孙继远硬生生接下了陛下的肘击,陛下几乎以为自己的手肘撞在了一块钢板上。
好在孙远新的剑近在咫尺,只听破空声就知道来势汹汹,孙继远必须分出一只手去对付。
在陛下的打算里,他们就算不能趁机杀了这个男人,至少在对方措手不及之下好歹也能让他受点伤。但孙继远只是看起来没有防备,他对于孙远新的出剑熟悉得就像是知道他会怎么进攻,再加上这边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陛下,被孙继远真的碰一下可能就没命了,孙远新自己受伤都不敢让孙继远真的伤了陛下。
陛下心知这个男人很强,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这场袭击,他还好,孙远新却被插了剑在右肩,跌坐在地上,愤怒又冷静地看着男人。
“看来陛下的小xue确实销魂蚀骨,你现在比以前更废物了。”孙继远说。
他的声音很轻,乍一听似乎还能听出几分温柔,只是陛下深觉这个人大概有点疯,而且比裴御医还要变态,一把他和温柔这个词扯上关系就毛骨悚然。
“不过,你现在挣扎的痛苦表情,倒是比以前更令人愉快了。”
“……”
血ye源源不断地从身体里流出来,孙远新没有说话,又或者是他没有力气说话。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也慢慢黯淡了下来,似乎觉得有些冷,他缩了缩肩。
陛下有些慌了:“……够了,放开我,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孙继远温柔道:“哦,那又怎样?”
“你不是他哥哥吗?”陛下反问,“你不是为了来找他的吗?抓我不就是为了引他出来?”
“不是,”孙继远说,“我只是觉得如果刺杀你成功,苏逸尘大概会不顾刚定下的停战协议,直接给我父皇他们发一封宣战书吧。”
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思索,“至于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也许是因为我看孙远新和苏逸尘他们都很喜欢cao你,所以自己也想试一下?”
陛下的手指僵硬地动了一下,他此时正好望进孙继远的那双眼睛里,平心而论,这是一双非常好看而凌厉的眼睛,但那双瞳孔却更像是某种非人的兽类的瞳孔,从里面几乎看不出人类的温情,冰冷而暴虐。
陛下是看过战报的,被封为柔妃的孙远新有一个兄长,少年时便从军,凶名赫赫,战功累累。但是即使这位兄长如此优秀,孙远新的父皇和朝臣们也更偏向于孙远新作为储君。
据说这都是因为孙继远本性残暴嗜杀,从军就是因为打仗可以杀人。在这种情况下,敌国的人固然怕他怕得要死,他们自己人也生怕哪天这位活阎王看人不爽了直接把自己杀了。
如果是眼前这个孙继远的话,陛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