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老红军,爸爸是人民警察,陈家传到陈戎这一辈,是根正苗红的红三代。
陈戎爷爷战时受了伤,没捱过五十岁就走了。陈戎爸爸倒是身强力壮,却在一次抓捕行动中光荣牺牲。
陈戎让寡母含辛茹苦地拉扯大,办事能力,有,靠山背景,真没有。
榆树是省会城市,榆树市的纪检委书记,论资排辈,本来怎么也轮不上陈戎。但是因为贪污腐败连着抓了两任书记,这个职位就成了烫手山芋,有资格接的不愿意接,就落在了本来没有资格接的陈戎怀里。
哐——红章钢戳一盖,陈戎纪检委书记的职位铁板钉钉。
纪检委书记因为贪污腐败被抓,是一桩十分具有讽刺意味的事情,还连着抓了两任,榆树市的纪检委被打得脸都肿了。陈戎上任,便有一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等着他出纰漏,搞得陈戎的接风宴吃得跟断头饭似的,席面上每个人看过来的眼神都写着“风萧萧兮易水寒”。
为此,高俊杰还专门把陈戎叫去敲打了一番。
说起高俊杰,他跟陈戎没有血缘关系,是陈戎爸爸的发小。高俊杰跟陈戎爸爸两个人一起玩尿泥,一起读警校,警校毕业还分在同一个单位,年前刚升上副厅级,如今不过四十来岁。
纪检委是中央直辖部门,高俊杰虽然是副厅级也说不上话,但是自打陈戎爸爸殉了职,高俊杰就拿陈戎当半个儿子看。眼看着陈戎坐上了如此棘手的位子,哪儿能不叮嘱两句?
“你有今天,叔知道,你不容易,”高俊杰亲自给陈戎添了酒,“但是千万别昏了头,这个位子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要是做出点什么违法乱纪的事,给你爸丢人不说,前头那两任,就是你的下场。”
陈戎受了高俊杰这杯酒:“高叔,你放心,我心里明白的。”
爸爸走得早,陈戎打小就懂事,此刻听陈戎这么保证,高俊杰也就把一半的心放回肚皮。
陈戎刚上任的一段时间,各方都不敢妄动,倒是风平浪静了一两个月。
两个月一过,风声似乎也过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开始出来活动。陈戎不动声色,虚与委蛇,雷厉风行地办了市药监局局长,顺藤摸瓜抓出一条高价药产业链,一下子就打响了上任的头一炮。
高俊杰还是从党内报纸上看到的消息,欣慰之余,把剩下的一半心也放回了肚皮。
这天周五下了班,想着周末休息,高俊杰打算去找陈戎喝两杯。
陈戎家的老房子在郊区,特别偏僻,为了方便办公,陈戎就在二环上租了一套小公寓。
高俊杰熟门熟路,直接提上两瓶好酒就到陈戎的小公寓前按门铃。
门铃响了没多久,屋里就探出张年轻男人的脸来,穿着套头T恤,是个生面孔:“你找谁?”
高俊杰对上那张文质彬彬又带着疑惑的脸,好脾气地回答:“陈戎在吗,我是他叔叔。”
年轻男人顿时露出热切的笑脸来:“哦,陈叔叔,您快进来吧。”
高俊杰对这个礼貌的男人顿时生出些许好感,被让进了屋,驾轻就熟地换拖鞋:“我不是陈戎亲叔叔,是陈戎爸爸的朋友,我姓高,你叫我高叔吧。你是陈戎的同事吗?”
年轻男人关门的动作一顿,背对着高俊杰,声音传过来有点飘忽:“算是吧,高叔。”
高俊杰换好鞋子,熟门熟路地进了小客厅,左右顾看没瞧见陈戎:“陈戎人呢?”
年轻男人眼睛晶亮,笑容就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陈书记在卧室里,我带您过去?”
年轻男人冷不防称呼一句陈书记,高俊杰还没反应过来,转头一想,陈戎当上纪检委书记,外面可不就得称呼一声陈书记吗。高俊杰就笑了,看着老哥哥家的儿子长大成人独当一面的欣慰骄傲:“大白天怎么窝在卧室里,我把他叫起来,我带了酒,咱们好好喝几杯。”
高俊杰抬腿就去了卧室,走到门口,却不由得一愣。陈戎独居,公寓是个小套一,客厅连着唯一的卧室,高俊杰绝对不会走错,但此刻他却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卧室的床上趴着一具赤裸的躯体,另一具裸体正骑在上面奋力地做着活塞运动。噗嗤,噗嗤,rou棍抽插rou洞的水声,混合着啪啪,啪啪,皮rou互相撞击的脆响,传遍了整间卧室。
高俊杰四十来岁,虽然老伴走得早,但也是过来人,哪儿能看不出这是在干什么。
难道陈戎新交了女朋友?高俊杰慌忙尴尬地退出来。想想又觉得不对,放着一个同事在外面,自己跟女朋友在房间里亲热,陈戎不可能干出这么不着调的事情。
高俊杰满心困惑,就不由得又回头看了一眼。
这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两具交叠的裸体,骑在上面疯狂耸动的,肩膀宽阔,是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没错。那压在下面被肿红的大鸡巴插得屁股不住摇晃的,脊背挺拔,却也是个四肢健美的男人。
两个男人?两个男人!
仿佛是嫌两个男人激烈交媾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