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世宁开始尝试掐他的人中、灵虚、虎口、会Yin……咳,最后那个没掐,反正他就是没醒。
于是他当机立断,模仿他的笔迹,丢出谕旨传唤太医。
好在守在养生殿外的暗卫,心领神会的通知了赭太医前来。
然而就在赭太医跨进殿门的前一秒,姬世豪醒了。
他刚来得及坐起,对上姬世宁意味不明的眼睛,欲言未言的时候,赭太医好死不死的推门而入。
姬世宁循声望去,突然,一个东西从他耳后飞过,砸在赭太医脚边撞得粉碎,紧接着传来姬世豪恼羞成怒的声音,“谁叫你来的?!滚出去!”
“陛……陛下……”赭太医想走可是门已经关了,他急得匍匐跪地,把头压得极低。
冤枉啊!以为他真的想来吗?不是圣旨叫他来的吗?他看到了什么?!恨不得戳瞎双眼好吗?!他也不想知道这么多宫廷秘事的好吗?!
姬世宁幽幽转过脸,眼底闪过不悦,他立即想通了什么,抿着唇扯过一旁的被子遮住自己狼狈的身体,小声道,“我……朕没事了。”
“那劳烦赭太医给我把把脉。”姬世宁起身缓缓朝地上的人走去,欲要将之搀扶起来,吓得赭太医gui缩着身子直往后退。
这时,姬世豪才清咳一声,不情愿道,“起来吧。”
赭太医规规矩矩的给姬世宁把了脉,一本正经道,“虽然这次醒来历时多月,但好在期间调养得理,没落下多余的病根,只是恐怕往后的日子里,都要以药畜养,再出不得差池。”
姬世宁道了谢,最后深深的凝视了他一眼,这位粉饰太平的老太医终于绷不住跪了下来,“殿下……”刚一开口就哽咽了,宽袖擦着湍涌而出的泪水,泣不成声。
姬世宁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你无须多言,衷心嗣主是你的职责,去给陛下看看。”
本来姬世豪浑浑噩噩的有点虚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听他这么一说猛的抱被坐了起来,急急阻止道,“不必了!朕……”
姬世宁状似无意的瞥了他一眼,他立刻闭嘴收声,把那句“没事”吞回肚里。
他不死心的一个劲给赭太医使眼色,这下赭太医成功当了回瞎子,“陛下哪里不舒服?臣给您看看。”
最终,姬世豪趴在床上,让赭太医翻翻又捡捡,仔仔细细的观摩了一遍他那红肿破皮的小菊花,还用戴着薄肠的手指,捅进去里里外外摸了个遍。
他死死咬住枕头,不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呻yin,还把枕巾盖在头上,完全遮住了脸。
姬世宁并不想叫他在臣子面前太过难堪,眼神示意赭太医他到底怎么了?尤其是,那里为什么会流血?
赭太医那叫一个为难,他不知道怎么用眼神将诊断的情况说明清楚啊!
好在,他急中生智,拿起那支“罪魁祸首”的毛笔,意有所指的晃了晃。
姬世宁恍然的点了点头,“既然陛下已无大碍,赭太医你先退下吧。”
赭太医如蒙大赦,却还要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陛下……您看,那老臣先退下了?”
姬世豪掀起枕巾头朝里一偏,摆摆手表示“你快滚”!
直到赭太医掩上殿门,他才满脸通红的爬起来,腰间围着那条枕巾,羞涩的道,“皇兄,我刚才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
“帝王威严,我知道。”
“那……你和我一起沐浴么?”
还真是耐Cao不怕死!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本应每晚报到养生殿的承哲帝,竟然缺席了,而且还是夜不归宿!
近日朝堂上,对于皇帝冷落后宫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自从皇帝御驾亲征回来,几乎不曾临幸过后宫,更有小道消息称,皇帝征战沙场时负了伤,恐怕是不小心伤了那里,皇家怕是无后了……
当然,造谣传播者统统被姬世豪砍了头,但是不去后宫歇寝,依然是不争的事实。
赭太医常常有事无事摸一摸自己的脖子,总觉得这脑袋,似乎就要搬家了……原因自然是,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迫于压力,承哲帝不得不作出一些安抚,比如把一些妃嫔的等级升一升,给后宫各方势力一些好处等等,可是最终还是抵不过Cao心皇家血脉、担忧社稷江山的大臣们苦口婆心的劝说,现在终于要身体力行了?
大概只有赭太医清楚,他们的陛下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宠幸后宫了。
而同样清楚的某人,却莫名有些烦躁起来。
翌日清晨,养生殿的窗棱上不同寻常的落下一只信鸽,宫里的信鸽大多是白色,而这一只,却是灰色。
姬世宁薄唇轻抿,并步走到窗前,取下信鸽绑在腿上的信筒,将它放飞。
他摩挲着信筒,神色肃然清冷,过了好一会,才把信筒挑开,抽出里面的信笺。
来信的果然是猝夜。
不知他如何得知他已醒来,开头的聊聊数语,关心问候,仿佛还是那个赤血忠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