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当中漆黑一片,赵启在殿中行了一阵,忽地感觉一股强大劲力,从四面八方纷涌而至,凭空压迫而来。这股劲力霸道若斯,竟然从赵启四肢百骸中鱼贯而入,赵启心中一震还未及反应过来却听身旁苍悟躬身道:“老殿主,人已带到。”
就在赵启以为自己遭人算计,欲要握枪突袭逃亡之时,眼前蓦地一亮,周身景物渐渐显现出来。
那老者眼眸中的目光亮如星辉,如箭矢般透人心神,赵启甫一对上老者目光,顿时只觉浑身一震,脑海中的思绪蓦然荡漾了起来。
顿时只觉一股奇寒之意掩面而来,冻的心中一个寒噤,心中疑惑起来:“这凌云殿乃是神殿之主殿,应当是富丽堂皇,华灯高照才对,为何我一进来便感觉此地其寒彻骨不似生人所住?”
“本座御下众山有一偏殿其名‘神罚’,此后你便代由本尊持此往生令入主此殿,掌一山之刑罚,断一峰之峥嵘!”
“是!”赵启听出神念言语之中又送客之意,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阴森恐怖之地,当下起身一拱手道:“属下告退!”说罢吸了一口气连忙大步走出神殿。
倏忽间,赵启心神失守,脑海中的思绪仿若不受控制般汹涌绝提而出。
“哦,原来是这样。”赵启听了苍悟解释,心中释然,但心中仍旧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奇怪在哪却又说不出来,只能紧紧跟着苍悟脚步,快步向前。
心神暴露之下,赵启也知自己隐藏无用,干脆直言道:“你既已经知道了,还需再问我吗?”
只是无论他看向哪里,眼中所见事物都是黑漆漆的一团,根本不辨东西。
“这几日你且在这殿中熟悉熟悉,不懂之处可寻苍悟询问。”
赵启毫不犹豫点头应命,伸手接住那一块赤红令牌。
赵启心神回归本位,没了老者一身劲力压迫,顿时感觉浑身一松,几乎就要趴在地上,于此同时又听闻老者声音发问,这才幡然醒悟,惊觉自己方才似乎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的自己按照原来的生活轨迹,机缘遭遇,诸般酸甜苦辣,险死还生,从出生到现在都演练了一遍,而自己所做的这个梦似乎被眼前老者暴露在黑气之中的眼眸全程窥视,没有半点保留。
只见在宝殿正首几团幽亮的青光映照之下,一个身形瘦削的老者,双手附后站在自己面前。这老者身披一件淡白长袍,青矍瘦削,以前胸为半径的整张面孔都被一团朦胧黑气所笼罩在内,周遭空气扭曲变幻不已,看不清真正面容,仅仅能从间许黑气中看见一对炯炯有神的眸子正看着自己。
“老殿主?人在哪里?”赵启几乎被眼前凭空而生的力量压的喘不过气来,睁着双目气喘吁吁的在黑暗中四处寻找苍悟口中老殿主所在的身影。
只是赵启却不知道,他一离开,神念身侧的黑暗中顿时又走出一个人影,这人一袭猎猎灰袍,苍眉入耳,正是
“好,老殿主既瞧的起我,那这令牌我既是接了又有何不可!”赵启心知在眼前这个神通入玄,宛如鬼神的老者面前自己是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尤其是在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过往被曝光后,索性将心一横,躬身上前,破罐子破摔干脆道:“大雄宝寺戒律大佛门下嫡传真僧,甘为神殿效死!”
神念那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苍老声音再次响起:“少年人,请记住,从这一刻起,你即是戒律大佛嫡传真僧,也是神殿御下之尊,若有一天两者身份此去其一,那你便从何处而来归何处而去。”
赵启秉着心中疑惑,看了一旁苍悟一眼。
“是殿主!”赵启强烈抑制住心中起伏波澜,咬着牙在心中道:“你这老妖怪,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不等你来找我,老子便带着我的小盼儿和宝贝韵儿自己跑了。”
“这……这简直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难道此人便是执掌神州九陆的神殿老殿主吗?”赵启心神俱震,几乎怀疑眼前老者便是那天上下凡的金仙一般,想人所想,心神广大,无所不能。
“很好,即有胆子假冒大佛嫡传弟子,那不妨由我再来添一把火,这神殿四尊者之位你且来挑一个如何?”神念那隐藏在一团黑气之下的脸庞看不清有任何表情,只见他一摆袖袍,亮出掌间一块赤红如火的通圆令牌道:“我现下手中有一块往生令,在偌大个神殿中拥有此令者不过寥寥数人,它能代由神殿断人魂魄,决人生死,不知尊者阁下却是否敢接。”
苍悟似乎察觉出赵启心神,淡淡一笑道:“老殿主通体玄功已臻极致,周身玄气外放,你现在感觉到冷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渐渐的也不知道想了多久,赵启心神渐渐的回归清明,顿感浑身所受无形劲气于蓦然间消散的一干二尽,只听见一个古朴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叹息道:“少年人,你乃化外之人,却因何故而来?”
他那在一场车祸中死去的父母面容,在营地中艰苦突击训练而受表彰,在一次任务中因失手杀人而被迫逃亡海外,在与海外毒枭之间的中勾心斗角战斗中展露头角,等等一幕幕赵启这辈子都难以忘怀场景依次序映上赵启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