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喜想,得先打车去火车站,补办临时身份证,然后坐火车回家。不对,不能回家,姜淹肯定会找到过来的,也不能回父母那儿,那么就先跟朴成联系,然后换个地方先生活一段时间……
不对!都不对!得先拿到钱!没有钱他就只能四处乞讨!拿着表也没用!徐喜用拳头敲脑袋,拳头疼得厉害,刚刚打医护的时候用力过猛,骨节上的皮rou都打烂了。虽然他为此感到抱歉,但是没有办法,他得活命。
不对……还是得先跟朴成求救,他已经一个人对付一个变态太久了,现在身心交猝,急需一个后备军支援他。哪怕这次也逃不掉,他也得用仅有的时间发出求救信号,再被抓回到姜淹那里,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跟外人联系上了!
他跑到附近的公交车站,看到一些高中生在等车,三男两女,嘻嘻哈哈地说笑。
“同学,不好意思,请问可以借手机发一个紧急短信吗?我手机刚被偷了,现在很着急。”
学生就是好说话,徐喜的判断没有任何问题,其中一个矮小的女孩子很爽快地掏出手机给他,徐喜战战兢兢地点开了信息的图标,开始输入朴成的电话号码。他一直记得,不是因为还有旧情,而是因为习惯性地记住了,毕竟这是他在世上唯一能联系得到的人。
拜托别换号,拜托拜托,求求你了,朴成……
“救我!xx区,xx别墅,徐喜。”
怕被人看出不对,徐喜发完就把短信删掉了,手机还给了女生。
“那个,再请问一下,这附近有手表回收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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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大雨,但男人还是闯进了手机手表维修店。
“哎呀,刚刚还热得要死逑了,这怎么突然下暴雨嘞。”
老板总是孤独一人修表修手机,好不容易逮着个能说话的人,便很快打开了话匣子。
对方很焦急的样子,并没有跟他嘘寒问暖的意思。
“啪”地一下,一个黑乎乎shi漉漉的东西放在老板面前。
“什么东西?”老板拿起来一看,是个旧手机。
“老板,麻烦您尽快修好给我,刚滑到水坑里了,现在开不了机,拜托您了。”
“啊,这手机看着蛮旧嘛,怎么不换个新的?”
“怕有人给我发消息,只能用这个手机。”
“小伙子,你傻啦,卡坏了你买个新手机去营业厅换卡不换号不就行了,来我这里挨宰吗?”老板笑道。
“他们今天早下班了,我急着用,就想着您要是今天能修好就最好,我等不了,我怕错过什么重要消息。”
“好嘞,我给你看看啊。”
手机拆开,零件一一摆落出来,sim卡和其他硬件都被雨水泡得面目全非,问题到底还是不少,老板摇摇头。
“你确定要旧手机吗?这修起来得四五天,价格还贵,有那功夫你早买上新手机了。”
“那算了,谢谢您啊,真是打扰了,耽误您这么长时间。”
男人出了门,冒着大雨往回赶,备用的电话刺耳地响起,他找了个公交车站避雨接电话。
“小朴啊,明天八点准时到学校集合,为期两个月的封闭出卷,手机都要没收的哈,你抓紧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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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喜左问右问,终于问到了一家收旧手表的。
他冒着倾盆大雨跑了进去。
老板不在,只有一个剃平头,耳朵上挂满刺钉,热得穿着一字肩露肚脐短袖的少女在看店,裸露的黑皮肤上全是刺青。
女孩翘着腿,边嚼泡泡糖边修一块表,还扭头看小电视里放映的还珠格格,电视声音开得好大。
“你现在叫十二阿哥,你就十三阿哥也没有用!你叫万岁爷也没有用!我劝你还是不要犟下去,老实招了吧!”
演的是容嬷嬷扎针那一段,女孩看得乐呵呵的。
“你好,我卖旧表。”
徐喜拧着头发上的雨水和汗水,跟那个姑娘说道。
“我家老板不在,明天再来。”女孩看都不看他一眼,看还珠格格看得入迷,笑声清脆,手下修表的动作不停。
“不说话?你以为你不说话,我拿你就没辙了?”容嬷嬷在电视里针扎紫薇,紫薇嗷嗷地喊。
“你说还是不说!”容嬷嬷叫声刺耳。
“那个……”徐喜着急,敲敲桌台,又去问少女,“我很急,你能不能先看一下?能不能叫你们老板现在来一趟?”
女孩这才转头看他,把修表的东西往旁边一推。
徐喜把表给她。
“嚯,你从哪儿偷来的?”女孩看着那表笑道,“偷来的我们可不收啊,警察找上门来,闹死了,我们不做那生意,麻烦。”
“那生意”就是倒卖赃物的生意。
“不是、不是偷的,别人送的。”徐喜撒谎道。
女孩盯着他看了看,她年龄虽然小,却是混江湖的老油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