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柳清儿那么一闹,几乎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萧淼仗着皇上对她的宠爱恣意妄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沈鹿轻哂了一声,觉得那柳清儿与郑婉一样的没脑子。
“这柳清儿真是愚蠢,明知皇上对萧淼宠爱有加,偏爱的不能再明显,但凡她找的人是贤妃或者是太后,萧淼都不可能那么的有恃无恐,完全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沈鹿撇了撇嘴,一人自言自语。
没有人把柳清儿之前教训越沁鸢的事与这件事联想起来。
因为在她们的认知里,萧淼任性高傲,根本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妃嫔冒着可能会失宠的风险而去找别人的麻烦,更何况萧淼与越沁鸢根本就没有交集。
柳清儿被白祈邢打发之后,回到寝宫写信给自家父亲哭诉,柳父心疼自己女儿,于是隔日晚上便写了一封奏书,奏书里句句都是对萧淼的谴责,什么祸国殃民,妖女转世,就差直接让萧淼去死以平众怒了。
白祈邢看到这封奏书时有些头疼,这一月以来,十封奏书里至少有七封是在说萧淼的,上次他用秦黎安回京的消息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而这次…
白祈邢揉了揉眉心,嘴里吐出一口浊气。
算了,还是当作没看见吧。
然而第二天,柳清儿的父亲柳世昌直接在朝堂上跪了下来,求白祈邢不要受妖女蛊惑,而是要心系天下。
这一跪,竟带动了许多大臣,朝堂上差不多一半的大臣们纷纷跪下,嘴上都说着萧淼是妖女,会祸乱朝纲,要皇上明鉴。
白祈邢看着底下跪着的人们,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那女人还真会给他惹麻烦啊。
“祸国殃民?祸乱朝纲?呵,诸位爱卿是有多看不起朕?觉得朕会因为一个女人就荒废朝政?”
白祈邢的声音冷漠极了,黑压压的气势压的底下的大臣们喘不过气,那些跪在地上的大臣竟都冒出了冷汗。
“微臣不敢。”
柳世昌承受着白祈邢带来的压力,他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拭去额角冒出的冷汗。
“行了,全都给朕起来,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就退朝吧。”白祈邢扶了扶额,说道。
而这时,萧淼才刚从床上醒来。
“娘娘,您可别再赖床了,您前天做的那事,如今整个皇宫都传遍了呢!奴婢猜今日您去请安,其他娘娘定是要口头刁难您一番。”初霖边为萧淼擦拭着脸,边说道。
“那就不去了呗。”萧淼打了个哈欠,她如今是越来越懒得应付这后宫的妃子了,大不了谁敢找事就抽谁嘛。
“娘娘!”初霖嗔了一声。
“行了,我去可以了吧?”萧淼并不想听初霖唠叨。
没想到,等萧淼去和容沅请安时,那些妃子竟都像个没事人一样,个个都无视了萧淼,就连每日都要揶揄她几句的沈鹿,都默不作声直接把萧淼当成了空气。
萧淼挑了挑眉,她这是被孤立了?
不过平时也没什么人找她就是了。
也好,怪清净的。
越沁鸢也没有上前与萧淼说话,一方面是因为自家丫鬟拦住自己不要出风头,另一方面是因为越沁鸢觉得萧淼做的有些过火。
越沁鸢昨日听了秦黎安添油加醋的描述,本能的对萧淼产生了抗拒的心理。虽说萧淼是帮自己教训了柳婉仪,但越沁鸢觉得,萧淼下手有些重了。
萧淼为自己承受了一些不好的事,也为自己教训了欺负她的人,可那又怎样呢?越沁鸢就是对萧淼没有好感。
她觉得萧淼真坏,坏到了骨子里。
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却偏偏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总之,她不喜欢萧淼。一点都不。
越沁鸢不知道,她那还算宽阔善良的心里,升起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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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朝单膝跪在大殿上,小心地望着那坐在龙椅上的男人。
白祈邢板着一张脸,脸色铁青,眼睛里透着Yin森的光芒,神色冷厉可怖,令人望而生畏。
他的手里拿着的是夜朝这几日来去核实涟香阁那份情报的竹简。
上面写的,与那份情报相差无几。
那位叫凌潇的人,是之前住在丞相府附近的商人家的少爷,而凌潇,确实是在十五六岁时发生意外身亡,其父母也在几年后因为思念儿子过度相继去世。
当时这事还被凌潇的父母报了官,所以这些都是在衙役那查得到的。
而萧淼遭山贼玷污的事,夜朝也去找丞相府那次一同前去的下人们问了,萧夫人与萧淼那次上山烧香确实遇见了山贼。
萧淼不慎走散,再回来时脸上还带了血,但萧夫人却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让萧淼上了马车,而萧淼自己也什么都没说。
白祈邢与夜朝心里清楚,这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白祈邢此时心中一片混乱。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与萧淼初次见面时萧淼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