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维膝盖痛到麻木,额头上全是冷汗,但他依然眯起眼睛,观察钟英的表情,两人无声对峙,都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
萨维不了解钟英,钟英的事情还是后来听老大说的,在看望卧床不起的艳姐时提起的,他无法得知钟英真正的问题,是“你知道我不知道的,需要给我解释”,还是“你知道我知道的,让我来判断你是否需要活着”。
“我什么都不知道。”萨维选择前者,“是你们来杀我们的。”
“柏树,你要问什么?”埃迪森很想给艳姐也来一枪,让她丧失逃生能力。
钟英起身,枪口对准萨维的头:“一个解释,但是他不想回答。”
就在他说话时,萨维忽然双眼暴突,鼻血喷出,耳朵和眼睛紧随其后,血ye缓缓流出,他嗓子里发出几声咯血声,咳出血来,身体不断抽搐,似乎在尽力挣扎,最后身体猛然一挺,肌rou松懈,他垂下头不动了。
空气中传来啼哭一样的声音,冷风吹过,埃迪森紧跟着打了个激灵,狐疑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气尚好,这阵风来得诡异。
“哥,他死了。”钟英耳边飘来程柏青的声音,有些虚弱,“以后再和你解释,我现在需要休息。”
钟英猛地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和埃迪森来时的车,歪歪斜斜停在马路中间,周围也没有其他车辆,只有一片死寂,其中夹着艳姐粗重的喘息声。
艳姐比埃迪森感受更深,她随手放进衣服兜里的佛牌接连震动好几下,预示着什么一样,最后那一下分外强烈,萨维便七窍流血死了。
艳姐有些头晕目眩,据她所知,萨维身体健康,没什么不良嗜好,喜欢去庙里,喜欢看佛教书籍,绝不可能就这么死了……除非真如他所说,世界上是有超自然力量存在的,他有,钟英也有……
“钟英,是你搞的鬼……”艳姐盯着钟英,一字一顿道,“没想到我会死在你手里。”
埃迪森眉头一跳,这对话他真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钟英晃了晃脑袋,让自己集中Jing神:“人各有命。”
“要杀就快点。”
下车这么久,艳姐一直没找到机会反扑,现在只剩她一个人,而且可能也要死在这里了……双方刚开战时她为了以防万一,已经叫人往这边赶了。基地离得远,但也有几个手下住在这附近,赶不到也该回她消息才对,怎么会一直没有动静?
艳姐明白,人肯定是等不来了,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方法屏蔽了信号……除非她老大联系不上人,找过来了。
钟英:“不可能,几个月前你是怎么对待程柏青的,我总要讨回来。”
艳姐当然不会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知道两人关系不简单,但她无法理解钟英和程柏青之间的关系,她并不觉得这样的爱情值得“忠诚”,值得钟英放弃自己的警察身份,混入佣兵队伍,时隔几个月依然心心念念要杀了她,给程柏青报仇。
钟英:“折磨你,再杀了你。”
最紧张的时候过去,埃迪森和男ji几个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惊呼和口哨响成一片。
“没想到曾经的人民警察学起坏来这么快。”艳姐冷笑,“我看你是天生的坏胚!”
钟英终于开了下车后的第一枪,打穿艳姐撑在地上的手,他看也不看那伤口,平静道:“瓦尔特P99,9mm口径,你喜欢吗?”
死亡分为很多种,有些死亡是生命的终结,热烈的,悲伤的,愉悦的,富有艺术气息的……有些死亡则是Jing神上的消亡,癫狂的,崩溃的,沉寂的……钟英是第三个。
钟英还活着,但他早已停留在原地,消沉,寂寞,只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得以解脱。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最初的激动过后,钟英心里只剩下平静,他无比确定,艳姐会死在今晚。
艳姐疼得发抖,握住手想靠按压血管减缓血ye流出的速度,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就是你说的折磨吗?”
埃迪森发觉钟英状态不对,握住他的手臂:“柏树?”
钟英轻轻摇头,抽回手,掏出一直挂在腰上的匕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艳姐上学时候总学过吧。”
“忘了,语文是个什么东西?”艳姐冷笑。
钟英并不期待艳姐的回答,他蹲下身,目光落在她右腿腿根处,右手无意识地把玩着匕首,最后反握住匕首,狠狠插进艳姐的大腿:“是这里。”
他握着匕首旋转,血顺着血槽流出,迅速浸shi了艳姐的裤子。
剧痛令艳姐清醒,她趁钟英低头的时候,完好的那只手从后腰摸出匕首,飞快向钟英喉咙划去!
只有在最合适的时机进行攻击,才是最有效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好惹的,艳姐这一击落空,钟英耳边似乎还留着子弹划过时留下的灼热触感,脸颊上带着艳姐手臂的血,温热极了。
钟英抽出匕首,又插在同样的位置。
艳姐手腕被埃